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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萌（3 / 3）

他在我后腰揉了揉，嘆息道：“不用。這點自持之力還是有的。”

我被他嘆息得有些心驚，仗著有身，膽肥推他道：“可不許你做什么事，你敢食言而肥，我……”

他沈默半晌，忽然悶笑起來，漸漸越笑越大聲，眼見就要沖破殿宇。我急急按住他的嘴巴，低聲罵他：“你做什么？”

他扒下我的手，黑暗中捧起我的臉，輕輕啄了一下，“我歡喜，小白。”

我捶了他一下，安心躺著。

他在我耳邊道：“不會。我從來只跟你做那樣的事，這一生，只跟你做那樣的事。”

日子安靜過去，大興二年很快就到了。二月初一，母親送來三十枚雞蛋。他看見了，笑道：“過幾天是你我生日，不會這個孩子也來湊熱鬧？”

當然不會有如此巧合，只是千秋節(jié)當夜他跟我在一起，第二天也沒有出宮去。我私心，其實是想離這個日子遠一些，誰知次日夜裏就腹痛起來。

他比我還機警，“要生了？”

我點頭。

產(chǎn)室布置在東偏殿，與寢殿一墻之隔。他用厚厚的大氅包住我，一把抱過去了。穩(wěn)婆等等皆是早就準備好的，母親和阿姊前日千秋節(jié)進宮來看我就已經(jīng)住了下來。當下去佛前誦經(jīng)的、去燒熱水的，準備嬰孩服用的，都忙碌起來。這次他非要陪產(chǎn)，我疼得吃不下點心，顧不上他。痛得厲害的時候，直攥著他的手，他隔著竹簾握住我的手迭聲道：“不疼了，不疼了……”

挨了一陣陣痛，終于聽得一陣嘹亮的哭聲，有婦人喊：“是皇子！”

頓時有些脫力，由著她們折騰。

好一會兒，聽到他喊：“奚白，奚白……”

我身上疼，只得捏了捏他握住我的手，心想這當?shù)脑趺催€不去看看兒子。有人卷起簾子，他整個身子探過來：“還好么？”

我只得小聲道：“好。”

母親把孩子抱給他：“五斤七，比大郎輕一些。小是小了些，壯著呢，聽這哭聲……”

他小心接過來，半跪在榻前把孩子捧在枕邊跟我一起看。

唔，比浴兒剛出生那會兒長得開些，好看些。太陽初升，有日光從窗棱間縫中照進來，薄薄的日光印在榻前的父子身上，有些柔。

他端詳兒子，向我道：“小名就叫‘萌’，取春日初始，太陽初升之意。你看好不？”

反正大名總要等行冠禮之后再最后定，我點頭：“好。”

當天皇帝即宴五品以上，賜帛有差，賜天下同日生者粟米。三月十六日滿月這天，宮中設(shè)宴，請竇氏、王氏、元氏族人入宮慶賀，并賞賜宮人。晚宴在麟趾殿，我抱著孩子出來給大臣、命婦們看，接受他們的祝賀和讚美。

我還是決定自己哺乳孩子，因為怕夜裏吵擾到他，月子仍在偏殿過。夜半他聽見孩子哭，常常過來看視，見我半瞇著眼昏昏欲睡地抱著兒子餵奶，總說：“再過段時間就好了……”也不知是說給我聽，還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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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萌（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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