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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雕零的紅玫瑰（3 / 3）

“我很高興。”國王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我想好了孩子的名字……用您的名字加上我父親的名字：菲利普-恩裏克·馮·哈布斯堡，西班牙，不列顛和尼德蘭的王子殿下，未來的國王……您覺得好不好？”瑪麗公主搖晃著愛德華的胳膊，急切地問道。

“好極了。”國王伸出手去，握住了瑪麗公主的手，他感到自己好像是握住了一塊冰一樣。

瑪麗公主那發(fā)紅的眼睛裏的笑意更濃了。

“謝謝您。”她看上去好像是心裏的大石頭終于落了下來一樣，“我沒有更多的要求了……想想我那可憐的母親，我已經(jīng)得到了太多了。”

愛德華神色覆雜地看著瑪麗公主，他在心裏把她與那位可憐的西班牙來的王后做了一番對比，發(fā)現(xiàn)母親所沒有得到過的，女兒也沒有得到；而母親曾經(jīng)得到過的，女兒亦沒有得到。

瑪麗公主仿佛被剛才的那一番話耗盡了全部的氣力，她無力地重新倒在椅子靠背上，再次昏睡了過去，那張毫無生氣的臉看上去全然是一副已經(jīng)厭倦了整個人生的神態(tài)，只有那嘴角殘留的些許微笑提醒著國王，她剛才是沈醉在怎樣美好的夢幻當(dāng)中。在那場夢幻裏，這顆因為幾十年來接踵而至的打擊變得傷痕累累的心靈，終于能夠拋開一切世俗的骯臟，快樂地跳動搖曳起來。

愛德華輕輕捧起自己姐姐的手，低下頭吻了吻那只手，又將那只冰涼的手輕輕放在安樂椅的扶手上。

“拿些上好的蠟燭來。”他環(huán)顧著房間的各個角落，“這樣的光線，對任何住在這間屋子裏的人的眼睛都是有害的……還有那些該死的窗戶，把它們?nèi)看蜷_，這屋子裏的煙味簡直比鐵匠鋪裏還要濃。”

“這裏還需要些家具，您讓人把需要的家具都從白廳宮或是漢普頓宮運過來。”國王命令道，“讓木匠和裱糊匠收拾一間光線好些的房間出來，把房間粉刷好，家具準(zhǔn)備好，讓公主先住下來，還有她的西班牙侍女們，如果公主樂意由她們服侍，那就讓她們接著做自己的工作，沒有必要另外去安排其他人了。”

加吉爵士深深鞠了一躬，“我可否認(rèn)為這就是陛下對于公主殿下的安排，她將要在這裏長住，是嗎？”

他將‘長住’用重音說了出來。

國王搖了搖頭，“不會太久的。”

“她是西班牙公主的女兒，西班牙王儲的妻子，她會被送回西班牙去……也許那裏才應(yīng)當(dāng)是她真正的故鄉(xiāng)。”

加吉爵士再次深深鞠躬，“請陛下放心，我們一定在公主啟程之前悉心照料她。”

國王沈默著點了點頭。

陛下最后一次看向瑪麗公主地方向，他摘下自己的帽子，朝著依舊昏睡不醒的瑪麗公主莊嚴(yán)地行了個禮。

“別了，我的姐姐。”他用西班牙語說道，“如果您信仰的上帝真的存在的話，愿他能夠原諒您做過的一切，如果此生您從未感受過幸福，那么希望他能夠在天國裏為您留下一點快樂。”

他轉(zhuǎn)過身，頭也不回地朝著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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