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腳大夫雖將箭取得干凈,但止血藥粉實是惡劣,至少在用過止血白藥后的人看來都是如此。
周羨簡單清理了下,就將止血白藥灑了上去,然后重新取了干凈的細棉布去纏繞。
他單手去繞圈,說實在的,細棉布發硬,摩擦過傷口生疼生疼,這讓他有些想念盈泰堂的紗布。
李雨溪并沒有聽到身后的反駁,只依稀有幾聲疼痛過度而引起的粗喘悶哼。
她如芒在背,恨不得立刻跑出去。
但可能是于心不忍,亦或是好奇和無聊,她悄悄回眸,就覷見這個英俊的少年正咬住繃帶一角,滿頭大汗地單手作業。
看起來格外的艱辛。
饒是如此,他也未曾出聲尋求幫助。
額角都是細細密密疼出來的冷汗。
李雨溪愈發覺得站立難安。
周羨對視線很是敏感,自然感覺到她若有似無的打量,他眼也不抬地懶懶道:
“我可不會娶你。”
李雨溪:“——?”
等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她臉漲得通紅。
她是真沒想到這人嘴這般賤。
“我也不會嫁給你。”
她咬牙切齒。
這回,她再也沒往后張望一眼。
這人真討厭。
不過,他真的是官差嗎?
明明全身上下都不像啊!
哪怕她并不曾很正經地接觸過官差,可吃過豬肉,總是見過豬跑的。
她也曾遠遠覷見那些穿著黑紅官差服的人,個個挺拔,眼帶正氣。
可沒見過哪個像周羨這般……
還沒等她想出個頭
緒,身后就傳到周羨明顯疲憊,低了一個度的沙啞嗓音。
“給綁個結。”
李雨溪忍了忍,轉身走到他身邊,目不斜視地去將繃帶捆綁打結。
但周羨渾身滾熱,就如灼燒的太陽,此時渾身也猶如才從水中被人撈出,汗濕重衫。
李雨溪不敢抬頭,只專注而快速地做完自己的事。
好在周羨也沒為難她,淡淡地覷了她一眼,卻也不肯讓她走。
他強打起精神,眼眸一轉,打聽起消息。
李雨溪實是不想跟他待在一個屋子里,“我喊方大伯……”
周羨惱火:“喊什么大伯的,喊剛才那女的進來。”
李雨溪一噎,忍著氣道:“我們都是正經良家女子。”
周羨疑惑,冷笑:“你這是污蔑我是不正經的人?”
“……沒有。”
周羨并非多想跟李雨溪打交道,一來是他此時精力有限,二來則是他昏迷前跟方家男人打過交道,瞧著個個眼神詭譎和奸詐,明顯是想從他身上討些好處。
換成往日,他也不在意。
可偏生他唯一的錢都交出去,現在是身無分文,自是得先摸清這全家的底細,再想對策。
三來,則是在他印象里,女子對上他,不管長幼,總是愿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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