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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母親節(jié)（2 / 3）

我抬起手，輕輕地穿過她的頭發(fā)，看著她的眼睛，希望能在她的眸子中找到真實的她。她美麗的大眼驚訝地睜開，又快速地閃躲開。這讓我很驚訝。

“你看我那么久，會被誘惑到的。”

“你總要說點玩笑話是吧？”我?guī)е唤z理解的意味說道。

我看了看剛才放在女孩頭上的手。

“你洗過頭了嗎？怎么那么油？”

“我每天都洗，你太卑鄙了，還抱怨別人‘空氣’不干凈。”

“這是干凈的頭發(fā)”

“你能配合我的愚蠢笑話真是太好了。”

那個瘦小的身影跳了起來，用她的雙臂緊緊地?fù)ё×宋摇Ｎ依阕×耍浆F(xiàn)在我還是不習(xí)慣身體上的接觸愛撫。我試圖輕輕挪開她的手臂，那個女孩說：“請讓我抱一下你，你身上的香氣溫暖著我。”

“你在說我身上的氣味嗎？”我把手放在鼻子上，但沒有聞到任何香氣，也許是因為我習(xí)慣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你指的哪種氣味？”

“很有安全感，很平和的氣味，我希望你是我真正的媽媽。”

“你媽媽？”聽到這句話，我震驚地嘆了口氣。

a-nueng還在緊緊地抱著我，不肯撒手。

“你還要抱多久啊？我都喘不上氣了。”

說句實在話，我是一個內(nèi)向的人，這樣的擁抱對我來說很奇怪。

“nueng阿姨，請你做我的媽媽。”

“哈？你是什么意思？”

“我們學(xué)校下周要舉行母親節(jié)活動，所有的媽媽都收到了邀請，讓她們的孩子表達(dá)對她們的感激之情。我希望你能過來，接收我送出的花環(huán)。”

“你認(rèn)真的？”

我把女孩推開，和她拉開了一段距離，朝墻邊走去。我一時間沒辦法接受剛剛聽到的一切。

“你真的認(rèn)為我可以做你媽媽？”

“我從來沒有擁有過別人都有的東西…”

她聲音裏的痛苦讓我抿起了嘴唇。為什么人們要如此重視一個人的生活裏是否擁有父母？看到學(xué)校還在舉辦這種活動，但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參與進(jìn)去，真讓人沮喪。難道你們沒看到這種活動會讓沒有父母的學(xué)生處于更加難堪的境地嗎？

這不過只是生活的一部分，為什么需要那么小題大做的？

“叫你的祖母去怎么樣？”

“如果你不愿意去也沒關(guān)系，我會把花環(huán)放在一個空座位上，反正我每年都是那么做的。”

她的語氣像是對這個話題不再感興趣了。說完她就抓起了眼鏡，迅速地站起了身，表現(xiàn)得像剛剛沒有昏過去一樣。

“你現(xiàn)在好了嗎？”

“是的，我要回家了。”

“這樣最好，直接回家吧，不要磨磨蹭蹭的。”我嚴(yán)厲地對她說，希望她能夠理解。

那個剛剛還對我撅著嘴發(fā)脾氣的女孩，現(xiàn)在轉(zhuǎn)過身來對我微微一笑。

“我改主意了。”

“你還有別的事？”

“你今天不用出攤嗎？我陪你一起去。”

她明明很沮喪，但還是想方設(shè)法用自己的方式讓自己振作起來，這樣多好啊。

盡管我嘗試忽略a-nueng跟我說的那些事，但它還是深深的留在我的腦海裏。回想起來，我記不起對母親節(jié)的感受了。

“小家伙，以前母親節(jié)慶祝活動，你看到別的小孩的媽媽時，你有什么感覺？”

我像往常一樣給我的妹妹khun sam打電話，一般都是閑聊，除非我需要向她借錢。但是khun sam太可愛了，從來不跟我抱怨。只是這一次，她似乎被我突然的問題嚇了一跳。

“也許在期待得到愛和關(guān)心？”

我差點想把它寫成一首歌。

“你有過這樣的情感嗎？”

“可能是因為我註意到我和其他朋友都有媽媽，而我有祖母陪伴，這種感覺讓我覺得格格不入。”

“我懂了，我們還有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