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似乎她的手在發光。
不管了，宗泠手繼續撐著。
等到到了堯光山山陰時，宗泠頭暈得站不穩了，一個踉蹌就要從鳳凰背上摔下去。
好在帝衾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她順勢一抓，抓住了帝衾背后的衣物，此刻宗泠的臉埋在了帝衾懷裏。
沒等宗泠緩和一下，就被帝衾推開了，她以為是帝衾覺得男女有別，不好意思了。
結果，宗泠站穩了以后，看見他施了個法……貌似，宗泠把他后背的衣服弄臟了啊。
想不到帝衾還是個潔癖，潔癖你還穿白衣服。這個時候呢，要講究眼不見心為凈。
“想什么呢……”帝衾見她眼裏神色莫辨，直覺告訴他是這小丫頭在吐槽他。
“沒想什么。”宗泠趕緊搖頭，“上神，我們來這裏要干什么？”
帝衾眸色一深，深邃如古井深潭，叫人捉摸不透，“是本尊來這兒作甚，不是我們來這作甚。”
宗泠一下被噎住了，也不想再問下去。
只默默跟著帝衾，反正她又不需要跟帝衾有太多交流，人家夷鹿也不是一定要跟他在一起。
她要做的……實在是太少，太輕松了。
“你怎么不說話了。”
大概走了一截路以后，帝衾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問道。
還好宗泠反應快，才沒有撞到他身上去，不然這潔癖說不定心裏就要記恨她了。
“好好走路，不用說話。”宗泠說道，沒有任何不開心。
“噢。”帝衾轉過去，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又繼續走。
宗泠發現，堯光山山陰處好多奇形怪狀的小石頭，帝衾或許是要找某一個石頭也說不準。
帝衾走到某處停了下來，“就是這裏了。”
四周之樹，皆為合抱之木，年歲可不少。有一棵最為怪異的樹，那棵樹上長著各色的晶石，小小的，剝開的石榴粒般大小，在陽光下閃爍著。
151 以吾為牢 11
樹圍成一圈，正中央有一泉眼，周身堆砌著小石子，清澈的水流嘩嘩涌出。
這個地方，身主聽說過……這不就是帝衾碰見丹落的地方嗎？
略微疑惑地抬眼，“上神，為何到這裏來。”她忘了，上回帝衾才說過，這不是她該管的。
“心之所向。”帝衾皺眉。走到這處……似乎是冥冥之中的定數，天命不可違。
既然是天意，那這處定會與他有關聯。
“我們去別的地方走走吧。”宗泠說道，心裏有些慌張，面上卻要保持鎮定。
“就在此處，哪都不去。”帝衾負手而立，面上一片清冷。
宗泠沒辦法，她的份量還不足以讓帝衾改變自己做出的決定。既然山不動，她便自己走。
只要她先一步碰到丹落，將丹落引走，那么……山不動，又何以見丹落。
“你不走，我去走走，暈得久了，該多走走。”宗泠還是找了個合適的理由后才離開。
“不要出這周圍，你一身神骨，出了我的視線范圍，很危險。”帝衾皺眉，夷鹿若是出些什么事，他還要分神去找她。
宗泠：……她倒是忘了，身主這一身神骨，香餑餑啊，堯光山又處在妖族地界，這要一不小心，她就成為人家的腹中食了。
不過身主小時候不是在這裏過了百來年嗎？
“我就在這周圍轉轉，不會出你的視線范圍。”內心郁結，山不動，她亦不能動。雖疑惑，她也不問。
帝衾沒有回話，一片清冷，目光追隨著宗泠，不過只消一會兒，他就不再看她了，徑自走向那股泉眼。
宗泠聽見這邊的動靜，猛地回頭，她以為是丹落闖過來了。
蹲在地上，抱著頭，她還能怎么辦……當然是看著丹落與帝衾相遇啦，痛苦，早知如此，她還不如眼不見心為凈。
她蹲著，突然聞到一股騷氣，味道之大，怕是來了只千年狐貍，宗泠捂住鼻子，站起身。
似乎還夾雜著一股血腥味，宗泠往前試探著走一步，聽到了微弱的聲音，不似人聲，倒真像是只狐貍。
宗泠側頭看了看帝衾，見對方還在看泉眼，就悄摸摸地跑走了。
萬一是只不一樣的狐貍，救走，然后養著，那她豈不是賺大了。
待宗泠抱回一只帶血的狐貍時，帝衾的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
又見她的衣物被血沾污了，面上還一片擔憂的樣子，周身氣壓都低了不少。
宗泠沒註意到帝衾的模樣，她已經被熏的不行了，血的氣味夾雜著狐貍的騷氣，這氣味簡直是一言難盡。
“舍得回來了？”帝衾明顯是不悅了。
“上神，對不起。”她先道個歉，帝衾應該就不會再那么小氣的生氣了吧？
“哪裏錯了。”帝衾冷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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