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
城四周多山,山中多林木,籠罩在黑暗之中的枝干彎折,時疏時密,倒有幾分陰森的氛圍。陸均跟著人群,人群最后停在了山腰處的一個洞穴口,笛聲驟停。
山洞深邃莫測,黑暗中透著一股寒氣,山南水北為陰,這山洞便在背陰處。
陸均本以為會在更遠的地方,沒想到居然離城不遠,這就意味著蒼崖眾人不可能沒有探查過這裏,陸均垂眼。
眾人沒有發現這個洞穴的蹊蹺,那便意味著這魔物的修為比想象中的要高。
若是放在平時,陸均并不是一個喜歡逞英雄的人,他更擅長把每一件事掌握在手中,再加上現在偶爾突發性頭痛,所以大概率會原路返回,等第二天蒼崖眾人醒來再一起圍攻,但現在——
四周的小孩大都閉著眼,屬于一個神志不清狀態,笛聲再次響起,宛如一聲催促的短鳴,便有人晃晃悠悠地往山洞裏去了。
陸均所修功法特殊,在蒼崖也是獨來獨往,帶他的長老往往告誡他“以天下為己任,救蒼生于苦楚”又或者什么“滋事之重大,匡時濟世”,告訴他要助人施以援手等等,他吃過的苦頭都是值得的,可以維護一方之安定。
雖然陸均有時頭痛得厲害,偶爾會恍惚地想:“何為匡時濟世,為何匡時濟世”,但他向來克己覆禮,做自己應做的事。
陸均神色晦明,他捏了捏眉心,笛聲又起,便也邁步走進了山洞。
山洞幽深,夜色沈沈,洞穴的墻壁濕潤而冷涼,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石頭的氣息,幸好今日是圓月,月光從洞口處稀疏地透了進來,略微能看見一點光亮。
陸均繞過了幾塊巨石,走過了幾條彎彎曲曲的漆黑狹道,笛聲也越來越近,等下一次眼前出現光亮,笛聲停了,陸均看清了眼前的場景。
一個似蛇非蛇的魔物趴伏在地上,長有一雙翅膀,翅膀卻殘缺了一半,看樣子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魔物身上的鱗片殘缺,腹部還有幾道或深或淺的新舊口子,有一道甚至還剛剛滲出血來。
但即便如此,它的四周透露著陣陣黑氣,鱗片在稀薄的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壓迫力,厚重的身軀幾乎占據了整個空間,投下的陰影仿佛一座山巒緩緩壓下。
陸均能清晰地感受到,若是這魔物沒有受傷,怕是蒼崖的一只小隊都沒有辦法將其收服。
四周的孩童有人踉蹌著往魔物的身側走去,眼看著就要喪命于魔物之口,下一秒陸均出手了。
“劍來。”
劍鋒在月光中顯得格外明亮,在漆黑的山洞裏劃開一道光亮來,像是捕捉了一片夜空的光輝,與月光交織在了一起。
剎那間,魔物身上又多了一道綻開的口子,疼得它全身絞在一起,晃動中擊碎了懸在頭頂的幾塊石乳。
等疼痛稍微緩解一些,它立即看向了這一切罪魁禍首,那雙眼燃燒起了兩團憤怒的火焰,透出滿滿的敵意。
但陸均持劍立于前,將那些孩子和魔物劃清了界限。
想必會是一場惡戰。
緊接著,魔物擺尾而來,陸均側身,那尾巴便以其龐大的力量和敏捷的速度狠狠地拍打在了陸均的腳側,讓地面裂開了一道道縫隙,與此同時,陸均提劍攻去。
劍光和蛇影交織,陸均穿梭于魔物的攻勢之中,這山洞從某些意義上來說雖然隱藏了魔物的蹤跡,但也限制到了它的發揮,即便陸均修為落后于它,再加上對方有傷在先,陸均倒也在這場搏斗中也沒有落于下風。
當陸均的再次刺傷魔物,股股鮮血從傷口處噴涌而出時,魔物怒了。
它煽動起翅膀,巨大的氣流形成漩渦,卷起了之前被擊碎的石塊,看上去想要發動致命一擊。
陸均的心微微一沈。
他在歷練的過程中早就見過了各種各樣的招式,明的,暗的,他都能躲過去,但是他身后的這些孩童可就不一定了,這些在風中的碎石即使是神智清醒的大人也難以避開,更何況他身后的孩童還在神志不清。
于是,陸均比魔物先一步動了。
他出劍朝對方的煽動的翅膀刺去,好像要阻止這一場攻擊,那魔物的翅膀已經傷勢過重,只要再劃上那么一下,一段時間內便再也不能使用了。但魔物稍微轉動就把背側護在了石壁邊緣,尾尖一擺就刺破了陸均的小腿,但陸均并沒有在意自己的傷勢,而是奮力向前一撲。
在魔物的眼中,眼前的人類為了護住身后的其他人已經失去了理智,全身上下都是破綻,不出三個回合,自己就可以把對方渾身上下都戳出洞來……又或者直接絞殺,它的眼睛裏閃爍著一種嗜血的光芒,仿佛深淵中的烈焰,既瘋狂又殘忍。
它的攻擊越發密集起來,陸均只好多次閃避,但隨著閃避的同時,他離魔物也越來越近了。
再下一秒,蛇的尾巴直接擊中了他的手臂,佩劍甚至脫手而出。
但是就是現在。
陸均奮力一跳,從空中接回了佩劍,魔物急忙護住自己的翅膀,但是下一秒,劍尖直接刺破的它的七寸,大量的鮮血噴涌而出,原本興奮而瘋狂的豎瞳先是迷茫,轉而被痛苦充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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