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灰色小型別墅。
白色的磨砂燈使房屋看過去有一種格外冷清的意味。緊閉的大門充滿拒絕的氣息。
筱攸的呼吸很急。
急速的奔跑幾乎用盡了她的力氣,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支撐著站立多久。
仿佛已經在門口等了她許久的管家禮貌地對她欠了欠身:“顧小姐請進,少爺在二樓等您。”
客廳裏。
陶斯正反覆看著那支已經制作完成的mv。
桌子上的酒瓶已經開啟很久,仿佛早已被遺忘。
她在鏡頭中很美。
這支mv很適合她,少女特有的天真清純,以及她獨特的堅忍淡定的意味,被發揮的淋漓盡致。如果在媒體公放出來,只怕不想火都難。
畫面已經播放到了最后。
耗盡生命力的天使融化在空氣裏。她漸漸醒來,曾經在天使尾指上的銀戒已經套在了她的無名指,她默默看著陽光中散發光芒的戒指,微笑著,眼淚流了下來。
陶斯的尾指有不經意的顫抖。
深藍色的鉆石愈加深邃,折射出深藍色的光映進漆黑如夜的眼。
“少爺,顧小姐來了。”管家禮貌地敲門,又禮貌地退了出去。
陶斯按下了遙控器,深黑色的眼睛望向門口臉色蒼白的顧筱攸,看不出表情。
“你來了。”他的聲音和表情一樣冰冷。
“要怎么樣才肯還給我。”筱攸定定望著他,眼神淡定如初,胸口還在急促起伏。
深黑色的眼睛裏涌出幾分戲謔的味道。
“還給你?你好像弄錯了,它從來不曾屬于你。”
顧筱攸的眉頭皺起。
“要我怎么做,”她努力抑制胸膛裏劇烈的跳動,“怎樣才能……讓你不這么做?”
陶斯轉過身。
深黑色的眼睛緊緊鎖定在她身上,一步步向她走進。
筱攸的心越跳越快。
他的呼吸近得已經觸到她的臉。
“和我在一起。”陶斯的眼睛有某種陌生的東西在逼迫,讓她忍不住想避開。
她別過頭。
“怎么,還是不愿意嗎?”陶斯眼中的脆弱一閃即逝,“你不是很想要這支mv嗎?”
筱攸的手緊緊握起。
她忽然迎視他的眼睛。
“和你在一起,你就放棄對這支mv的所有權嗎?”她鼓起勇氣看著他散發危險氣息的眼睛,“如果這樣,我……我答應你。”
幾絲驚詫掠過陶斯的眼睛。
“你騙我。”聲音裏有了些許殘酷的意味,他審視般看著她,聲音裏聽不出溫度。
“你在騙我對不對?只是為了拿到mv,所以假裝答應和我在一起。其實你根本不是真心的對不對?”
是你逼我這樣做的。筱攸想這樣說,可是陶斯的眼神格外銳利,刺得她不得不逼開他的眼睛,低下頭發不出聲音。
她的沈默徹底激發了陶斯的疼痛。
他捏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那雙深黑色的眼睛仿佛有黑色火焰在燃燒,孤獨凜冽地要將一切吞噬。
他的力氣很大,下巴上的疼痛讓筱攸忍不住皺眉。
“我永遠不會讓你得到,”陶斯狠狠松開手,“無論你做什么,我都不會讓你得到。”
他的表情冰冷而殘酷。
可是,她卻看到他眼睛裏受傷的痕跡,脆弱如同蜷縮的小獸,咆哮著掩飾自己流血的傷口。
一種難以名狀的疼痛在筱攸心底升起。
她幾乎忘記了,他們曾經在一起兩年。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過那兩年,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嘗試著去愛他。可是她清楚地知道,他為她做了很多。
從高價聘請國外醫生為她醫治,到兩年裏數不清的點點滴滴。
她看到的,她沒有看到的,他為她做了不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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