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已經把我的襯衣全部浸濕,我的慌慌張張的掩飾,二哥則在一旁催促著我看手機,這怎么可能要是老婆的事情在兩位哥哥的面前暴露的話,自己以后可要怎么做人,而且對于老婆也是十分不好的。
當初我和老婆結婚的時候,就遭到了兩位哥哥的反對,他們不希望自己和一個平民的孩子結婚,要結婚也是要找一些大家閨秀,家族背景強大的。
可是我卻選擇了陳潔柔,而且還毅然決然的離開了家族的隱蔽,去了一個私企做白領,雖然無奈但是家裏人都尊重了我的決定,要是這件事情傳到他們耳朵裏的話,就憑著大哥的性格,一定會逼著自己和陳潔柔離婚的,我還愛著我的老婆,所以這件事情我一定要在他們知道之前查出真相來。
車子開得很快很穩,司機看來也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大約過了十幾分鐘,車子緩緩的停下了,原來是一家高檔的西餐廳。
下車之后,大哥輕車熟路的帶著我們進去了,就像是早有預定一定,那些系著領結穿著筆挺西裝的服務員彎腰問好,然后引領著我們來到樓上。
帶服務員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二樓的包間,剛落座,紅酒牛排就被服務員端了上來,歐洲風格的裝飾再加上西餐,讓我有種回到歐洲中世紀皇族的感覺。
二哥依舊面無表情,點著一根煙自顧自的抽了起來,大哥也不惱怒一點都沒有要攔住二哥的意思,而我則在一邊滿腦子的陳潔柔和何忠,看我思緒飄忽不定,大哥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眼前晃晃,“老三,你在想什么呢?”
被大哥這么一問,我換過神來,感覺到自己的失禮,接著圓場說說:“我在想父親的病”在我最后一個字說完的時候,大哥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了座椅上,他的眼神陰暗的可怕,就像是死水一樣讓我不忍直視。
二哥抽的更狠了,一根煙接著一根煙,幸虧包間很大,要不然都得被二哥熏死,我環顧了一下他們,看來大哥和二哥都已經知道了父親的病情,只不過是瞞著我不讓我知道而已,看他們的表情,父親的這次病不簡單,我有些著急,“大哥,你告訴我父親得的什么病?”
大哥看了我一眼,搖搖頭,“三弟,在外這么多年你終于成熟了,以后就來家裏吧!這么大的一個家業,我有些應接不暇了,你是時候該來幫哥一把了。”
“大哥,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快回答我父親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你快說啊!”我的聲音有些哽咽,到最后都有些嘶啞了。
二哥這時候終于把所有的煙都抽光了,看著空空如也的煙盒笑了笑,然后隨手丟掉,“三弟,看開。”“二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你們的親弟弟啊!父親的病情你們都不告訴我!”我終于忍無可忍了。
大哥這時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你現在還不是我們家的人。”“什么?”內心一萬個草泥馬崩騰而過,我心中的草原被踐踏的什么都不剩,我現在竟然不能算是自己家裏的人。
我靜靜思忖著大哥說的話,渾身的力氣加上我的所有骨頭都好像被抽走一樣,我落寞的做到座位上,那一瞬間天地都陰暗了,原來我早就不是自家人了,那么剛才還假惺惺的故作熱絡,那么剛才還那么親切的叫我三弟。
絕望猶如洪水猛獸將我吞噬,讓我看不到一點親情的分量,自己的老婆現在也許和別人溫存呢吧!我失望有絕望,現在真的想縱身從樓上跳下去,去結束自己的卑微生命。
自從和陳潔柔在一起之后,我被迫放棄了很多東西,再也沒有豪華的跑車,再也不能為所欲為,再也沒有花不完的金錢,再也沒有環抱的美女。
我就像是失去了整個世界,和老婆在一起的時間裏,我第一次體會到了一個普通人的生活,市井小民的生活。
但是現在,自己以往的希冀竟然要全部葬送,自己不再是三少爺,與此同時自己也不配擁有這個身份帶來的任何特權,我不想在兩位哥哥面前哭泣,猛地起身,“大哥,二哥,我就是一個升斗小民,吃不起這昂貴的西餐,我也怕自己弄臟了這裏的東西,告辭了。”我學著古人抱拳行禮,然后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包間。
“站住”大哥的一聲呵斥讓我著了魔似的停下了腳步,大哥永遠是大哥,他以前從沒有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就算當初和陳潔柔結婚的時候,大哥也是默默地送了一聲祝福,然后對我說:“三弟,我等著你回來”但是,今天大哥竟然第一次對自己吼叫。
“回來,坐下”大哥的聲音充滿著威嚴,像極了當年的父親,我也沒有堅持,回過頭來坐下,我在心裏也不相信大哥會因為自己的任性而把自己開除家族,要說開除的話也得要父親發話才行,但是一想到父親那日薄西山的樣子,我想起來揪心的疼痛。
“大哥你快告訴我,父親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我差點就要上前掐著大哥的脖子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二哥動了動刀叉,蹦出一個英文單詞來,“cancer”
“什么?”猶如八十萬伏特的電流在我的腦海裏爆炸,“cancer,癌癥……癌癥,父親怎么會……”我拼命地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好不讓大哥二哥看到我此刻窘迫的樣子,原來是癌癥,怪不得他們都是一臉的告別的神情,我終于明白剛才那些人的表情了,那么傷感那么絕望又是那么可惜。
我呆呆的說不出話來,大哥見我這樣,起身走過來,寬大有力的手掌放在我的肩膀上,我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大哥,現在大哥變得越來越像父親了,真是多虧了父親當初的培養,至少我能從大哥身上看到父親剛毅有勁的影子。
諱莫如深,原來他們一直隱瞞自己的是父親的癌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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