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一時間,場面僵持,有些尷尬。
卓爾卻不以為意,他主動地執起于一的手,低頭深深一吻。嘴唇的溫度落在了她帶著鉆戒的無名指上,滲透進皮膚,由血液,直抵心臟。
這滿是儀式感的動作令人心折,他抬眸望著她,眼睛裏似有星火閃耀,也許是鉆戒反光,也許是他生就引人沈醉,又或是因他眼中全是她。
他說, “你沒開口拒絕,我就當你答應了。”
這就算是答應了嗎
大約是吧,反正他們本來就要扯證的不是嗎
于一默認,卓爾就如真當她應承了求婚一般,起身攔腰一把將她抱起來。
于一雙腳離地,驚呼失聲。
她怕掉下來,急忙伸手像考拉一樣環住他的頸項,整張臉都朝內貼住他,鼻息間全是他的味道。
卓爾卻不滿足,他更進一步,俯身用自己的嘴唇去找尋她的嘴唇。
他想要吻她,一如所有求婚成功的男女,熱烈的一吻,慶祝他們從此關系更進一步,更加親密無間。
可于一只是把臉往她胸口裏躲,這樣多人看著,大庭廣眾之下她不習慣。況且,她還沒好好同他算賬呢。
只是她扭捏在他懷裏的動作,于外人看來,更像一個害羞的新婚小婦人了。
要不為何越躲卻反而抱他越緊
只因那是她的男人,躲避的是他的嘴唇,逃進的卻是他的胸口。
躲的是他,靠的也是他。
周遭眾人的起哄聲更大了,沸反盈天,有人帶頭鼓掌。
在一片嘈雜中,叫號的廣播喊到了卓爾與于一。
卓爾松開一些,于一急急跳脫他的懷抱,跳下地面。
可一下沒站穩,反又跌落他的懷中,所謂正中下懷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
卓爾伸手去扶她,于一只是當他燙手一般,推開他,悶頭往領證的窗口走去。
辦證的工作人員收走兩人身份證,然后遞過來兩張紙。
大致就是某某與某某自愿結為夫婦,一生不離之類的誓言。
“簽字,然后一會兒兩個人對著攝像頭一起念一遍。看見沒有,就這個攝像頭。”工作人員指了指斜上方。
于一點點頭,拿起桌上的筆簽好大名。
然后卓爾接過來,在她的名字旁邊簽上自己的。
于一看著卓爾簽名,看著兩個人的名字就這樣緊挨著并排在了一起,卓爾與于一,似乎有什么東西瞬間就不一樣了。
她說不上來那感覺,只是覺得奇怪,像是忽然就不識字了一般。
可“于一”兩個字,明明不過四劃,簡簡單單,她寫過無數次,閉上眼都認識。
大概只因從未有一次是與一個男人的名字并排連在一起,于是一切變得不同,令“于一”不再是簡單的“于一”。
簽字完畢,工作人員繼續毫無感情的吩咐, “好了,來吧,我說開始你們就念,明白嗎”
“明白。”
工作人員在電腦上操作了幾下, “開始。”
“我,于一。”
“我,卓爾。”
“以共和國公民的神圣名譽起誓,志愿同卓爾(于一)結為夫婦,建立家庭,從此生兒育女,互相扶持,謹守忠誠。無論貧窮,富貴,疾病,健康,始終如一,至死不渝。”
這本來是再普通不過的結婚誓詞,可剛剛簽字時那股說不出上來的感覺卻越來越濃烈。
或者這就是儀式給人帶來的鄭重感吧。
本來于一只是懷抱著免禍的心情,應付似的預備同卓爾扯個證,假結婚。可從卓爾求婚開始,不知怎么的,一切就漸漸偏離了預定的軌道。
一件玩笑似的作假,竟變得越來越真。
手上是小小的溫馨鉆戒,誓紙上有他們兩人的共同簽名,他們齊聲起誓,一起承諾結為夫婦,始終如一,至死不渝。
何謂真何謂假
他們兩個人做的每一件事和真的要在此處領取結婚證明的其他男女可有不同
最初戲謔玩笑的心裏莫非沒有半分真情實感
如果于一肯誠實的仔細想一想,大概她無法給予完全否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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