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氏看到父親這樣,心裏就又是一堵。
“坐吧,”鄧氏淡淡的開口。
鄧秀才冷著臉,雙手背在身后,教訓起來人,“你現在到是身份高了,父親要看你都要等這么久,你可莫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你在有身份也不過是一個妾。身份也端不起來。”
鄧氏這些年來早就習慣了被父親看不起,“父親既知道我是個姨娘,不是府裏的正妻,有什么事情也幫不得父親,父親來還找女兒做什么呢?”
“怎么?你嫁了人我就求不得你了?我想就這么連娘家都不管,休想。”鄧秀才喊了起來。先前還不好意思開口,現在到也不在意了,“聽說你們要搬到京城裏去了。咱們家也不能就這樣呆在銅川,你大哥也是要考秀才的。到了京城找一個好的書院,學習一年,一定可以的中個秀才,眼下王爺要登記了,姑爺又是從龍之功,府上榮華富貴在后頭呢,你大哥怎么也算是姑爺的大舅子,就那點事怎么都能辦到吧?咱們鄧家可就指望著你大哥了。你不要說你嫁出去了,不能再嫁娘家的事,你要是不管,我就直接找姑爺那裏去。”
鄧氏知道父親在嚇乎她,要是父親真有那個膽子,他早就找到老爺那裏去了,又怎么會在自己這裏張揚跋扈的,說起來父親古板又迂腐,也只知道欺負她這個性子軟的女兒。
“我不過是個姨娘,哪裏做得了主。就是自己到了京城安置的事情還得看夫人的呢,父親想去京城,那就跟老爺說去吧。以前父親沒有銀子,我還有些首飾能讓父親拿出去賣掉,現在首飾也拿的差不多了,就是連院子我都不敢出去,生怕夫人問我首飾都弄到哪裏去了,這副樣子出去,讓人說夫人刻薄去,也壞了夫人的名聲,這事我還不知道怎么跟夫人那邊交代呢。父親現在又讓求我這事,我實在沒有臉去見夫人。父親自己想辦法吧。”鄧氏說的是實話,也沒有說謊。
這些年來。她把東西都給娘家拿回去了,這是府裏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就是元娘那邊的月銀也都給了鄧氏,鄧氏也一起給了娘家,可那就像一個無底的洞,甚至有的時候大哥在外面酒樓吃的飯賒賬的銀子都要記在將軍府的身上,開始的時候,莫氏還沒有管,直到后來看到鄧家越發的得寸進尺,就直接讓酒樓的人找到了鄧氏的面前,鄧氏猶豫被人打了一個耳光,當了首飾才把帳還上,也讓身邊的丫頭出去散出話來,以后記帳決不幫著還,鄧家老大才沒有再記帳在將軍府上。
鄧秀才一見女兒說起這個,臉也燙得慌,“不過是那點銀子,你就在這裏哭上窮了,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大哥出頭了,你也有娘家能依靠了,是不是也不用像現在這樣,在府裏要點銀子都伸不開手。”
“我可記得當年從家裏出來的時候,父親是怎么說的,說這輩子也不讓我承認是鄧家的姑娘。父親覺得有我這個做妾的女兒給家裏丟臉,那些話我可是都記著呢,一句也沒有忘記過。到是父親此時卻忘記了那些話,況且我現在這個年歲,元娘的親事也定了,還有什么需要依靠娘家的呢?當初我需要依靠娘家的時候,娘家的人在哪裏?再說大哥中了秀才又如何?現在這個世道,想科舉還要等些年,哪裏像父親說的那么簡單。大哥也不是那塊料,家裏也有地,父親還是讓大哥好好在這邊過日子吧。”
“你這是不同意了?我們可是你的親人,等你老的那一天,沒有兒子傍身,我看你那時候需不需要家人。”鄧秀才見女兒根本不同意急了,“罷了,你早就指望不上了,我自己去想辦法,沒有你,我們也照樣去京城。”
一甩衣袖,鄧秀才怒氣沖沖的走了。
鄧氏獨坐在那裏抹淚,“這是逼著我不能活啊,把老爺叫姑爺,那也是他能叫的?也不想想自己的女兒只是一個妾,過的不是人過的日子,卻只想著自己的利益,這哪裏是我的家人啊。”
迎香勸著,“等到了京城裏就好了,姨娘也莫傷心了,這陣子為了二小姐的事情,你也瘦了許多,好好將養著身子才是要緊的。”
“如今我也不過是混吃等死罷了,這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女兒不聽話,更不給自己長臉。
鄧氏搖了搖頭,這是老天爺在罰她啊,當年她若沒有那樣的私心,哪裏會像今日這般,也找個普通人家當個正經的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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