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湛倒也沒客氣,接過去一飲而盡,這才總算舒服了些。
“多謝。”道歉的話在嘴邊憋了半晌,最后說出去的只有這兩個字。
“王爺無需跟奴婢道謝。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奴婢只希望回到京城之后,王爺能遵守約定。”洛瓔說罷,對著他伸出手。
夜景湛抓著她的手,借力站了起來。
盡管她手心冰冷,他卻有些貪念,舍不得放開。
洛瓔將手抽了回去,抬腳往前走。
夜景湛也知道,她對他所有的容忍,都是因為她以為夜琳瑯在他手上。
倘若這秘密被揭開,她會怎么做?
曾經(jīng)的他無比期望著那一天到來。
可現(xiàn)在的他卻莫名有些怕了。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他們上山的時候就不容易,下山更是艱難。
等到前山腳下的時候,洛瓔渾身上下都沾滿了泥漿。
夜景湛也沒好到哪裏去。
好在采來的藥材安然無恙。
一路上洛瓔沒有再與夜景湛說一句話。
二人就這樣沈默著回到了縣衙。
“皇兄,落兒,你們可算是回來了!”珈蘭果然在門口等著,“急死我了,你們這是去哪兒了?”
“奴婢去采藥了。”洛瓔將采來的藥拿了出來。
“你去采藥,皇兄跟著干嘛?”珈蘭揶揄道。
“王爺?shù)缴缴喜榭吹匦危c奴婢并不同路。只是下來的時候遇見了。”洛瓔淡淡回道。
珈蘭感覺到了他們之間微妙的氣氛,沒有再多問,而是說道:“廚房裏備了粥,你們吃點吧。賑災糧還有好幾日才能到,這幾天只能吃稀粥,且先忍忍吧。”
“水患都已經(jīng)半個來月了,賑災糧竟然還在路上,說出來誰相信?”夜景湛冷笑,“就算當真到了,裏面裝的是不是糧食,都還不一定。你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
珈蘭聞言,怒道:“怎么會有人敢打賑災糧的主意,那彬州的百姓怎么辦?”
“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哪裏會管百姓的死活?再說,眼下不是正好有個可以背黑鍋的人嗎?”夜景湛自嘲一笑。
珈蘭更氣了,“皇兄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才回到京城多久,哪裏有那么多手段來與他們周旋?不過,等我將事情搞砸了,會有人站出來當這救世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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