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那陣妖風,安之害怕地咽了咽口水,顫聲問道:“她這么厲害,被纏上會不會很難搞?”
“那東西要找的是他,與我們無關。”居狼看到少年,只見他半闔著眼,站著身,身形搖搖晃晃,夢游般神情恍惚,他便沈聲喊了句:“簡風子!”
聞聲,少年猛地站定身形,雙眼大睜,瞬間清醒過來,嘴裏喃喃地嘀咕道:“風子沒睡覺……沒睡覺,父親……”
“簡——瘋子?——”安之覺得這名字太滑稽了。
“大風起兮云飛揚的風。”簡風子出聲矯正,“簡-風-子。”他一字一頓地念到,讀音十分標準。
安之點頭,“風子風子。”
簡風子還是不滿意,“風-子兩個字不要連讀,真念成瘋子了。”
安之想到他的真名在這裏并不能被喧之于口,卻在這裏糾結別人的名字,無所謂地說:“矯枉過正——”
簡風子不愿將錯就錯,“你知道我名字的由來嗎?那是簡家的榮耀好嗎!你這么念是在褻瀆簡家……”
“那女鬼為什么纏著你?”居狼聽不得外人對安之大喊大叫,便出聲打斷他說話,巧妙地切入問題。
“我怎么知道。”簡風子又以傲慢地語氣說道,“前些日子,我簡家簡松箱被盜,那之后,就一直有惡鬼入夢糾纏。”
安之折眉沈思,問:“簡松箱?是容融送給董天逸的簡松箱?”
“不知道。我一路跟著簡松箱的定位追到辭葉。那莊園主人盜我簡松箱不說,還派人看守,不讓我拿回去!”簡風子越想越氣,雙手叉起腰來。
“那裏面有應聲蟲,當然得嚴加看……不好!”安之想到什么,大步至簡松箱前,彎腰撿起,往裏一看,空空如也。
他嘀咕道:“打開了?……可能不止那女鬼,連應聲蟲也放出來了……”
忽地回想起若木華庭發生的事:
沈淵原以為自己已經救下了辭葉百姓,一回頭,卻見他們,或,自己掏出自己喉管,或,拿著自己帶來的農具自殺。
鮮血灑了他一身。
安之著急起來,他拿著簡松箱走回居狼身邊,著急無措道:“怎么辦?……”
“應聲蟲?喝!”簡風子嗤笑一聲,奪過安之手裏的簡松箱,彎腰撿起一把沙土,緩緩撒進箱中。
他一面撒手裏的沙土,沙土一面從簡松箱底部灑出。
他出聲解釋:“我簡家先祖從赤將子手裏買回來簡松箱。箱子做工一般,但材質確是玉山陽面生長的簡松木,它除了鎮壓惡鬼,封印魂魄,什么也裝不了。”
安之盯著還在源源不斷灑出的沙土,“曹元放騙了容融……”
居狼淡道:“曹元放也是被折丹所騙。”
“對!我打開的那只簡松箱足有一兩米高!”說著,安之看去簡風子手裏那只簡松箱。
其體積半點夠不上“大”這個詞,十分小巧。
疑團越滾越大,他疑道:“折丹用假的簡松箱叫容融送給董天逸,而把真的偷偷藏到董天逸的莊園裏,他要干什么?”
“用意很明顯。”簡風子拍拍空空如也的簡松箱,隨即發出沈悶地“咚咚咚”的聲音,“放封印其中的女鬼出來禍害我。”
居狼忽地想到簡松箱是因為自己的沖動,對簡風子大打出手,才被摔開,便抱歉道:“對不起。”
簡風子道:“對不起沒用,現在被女鬼纏住的是我,又不是你。”
八月,夜晚的知了仍唱得勤快。
簡風子又道:“我堂堂昂琉簡家少爺,不跟你們計較,也不為難你們,反正女鬼是你們放出來的,你們幫我除了她就好了。”
說著,伸手勾了一下安之的下巴,一挑眉峰,調戲良家婦女似的輕佻,“是吧,女神?”
話音未落,就叫居狼緊緊握住了手腕。他用力掙了兩下,竟紋絲不動。
居狼冷下聲說:“小時候手沒綁好的話,我來幫你綁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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