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寫一個總結給我，出去吧。”
柯嶼承依然是云淡風清的口吻，看了看始終站在王主任身旁的助理：“你也交一份。”
“是，董事長。”
主任的助理大吃一驚，還算是機靈，立刻點頭回應。
以往問責不株連，他之前本來還不解為什么董事長找主任談話要帶上自己，所以從進門開始他便安靜的站在一旁，充當著透明人的角色。
現在他終于明白自己進這個門的意思了，這是參予者便有份。
說好聽了是總結，其實就是檢討。
之后呢，是扣薪還是……助理不敢往后想，偷偷的不停看王主任。
其實這個總結也是王主任始料未及的。
作為市場部的負責人，丟單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說出去，豐寧龍頭老大竟然輸給了一個小工作室，會有些失了顏面。
“董事長，王主任已經保證下不為例了，這個總結……”
柯嶼山看到年齡已經四十多歲的王主任臉上尷尬極了，再次出聲。
“對于工作做個總結，取長補短，難道有什么問題嗎？”
柯嶼承明顯是壓抑了很久的忍耐，他冷冷的轉過臉，非常不爽的質問。
“不，沒有問題，堂哥……哦，董事長說得有道理。”
柯嶼山立刻搖頭，臉上笑得溫和無害。
堂哥，一個似無意說出的稱呼，卻無形中暗示了他和柯嶼承的親戚關系。
柯嶼承毫無反應的沖著市場部主任和他的助理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出去。
柯嶼山也準備跟著走人，卻被叫住：“柯總，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好的，董事長。”
柯嶼山聽到很乖巧的停下了腳步，但還是似無意的沖著王主任做了個眼色。
后者領會，不露痕跡的點頭，帶著助理出了辦公室。
這豐寧還是他柯嶼承的地盤嗎？
市場部主任和柯嶼山的互動完全看在柯嶼承的的眼裏，他是他們的老大，可現在卻好像完全被排隊在外的感覺。
柯嶼山究竟在背后做了些什么，自從他當上了公司的總經理后，怎么感覺公司裏很多中層管理都和他走得更近了些。
柯嶼承不喜歡這種被孤立的感覺。
其實之前白曉在的時候是想提醒過他的，但當時因為唐小詩的插曲打斷了，后來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話便始終沒有被說出。
這些柯嶼承不知道，但他卻有些相信白曉了。
她從來不會在他面前幫別人說話，更不會面對一個明明做錯了卻不悔改的員工溫柔軟語。
白曉對下屬是嚴厲的，她的眼裏容不得一粒沙子。
柯嶼承按著發痛的太陽穴，看了看一臉無知樣子，重新站到自己辦公桌前的柯嶼山。
“坐吧。”
“謝謝堂哥，哦，謝謝董事長。”
柯嶼山做了總經理后，職位升了，記性反而好像倒退了，時不時都會叫錯柯嶼承的稱呼。
“下不為例。”
柯嶼承靠坐進沙發裏，聲音不溫不火的提醒道：“畢竟這裏是公司，你和我是公司裏舉足輕重的兩個人，有些可有可無的小錯誤應該避免才對。”
“是的，董事長教訓的是。”
柯嶼山的溫順乖巧總讓人感覺有些怪怪的。
柯嶼承不想去深究，但是他是打心眼裏排斥這種感覺。
“你和下面人關系好我不反對，可也得有原則，說實際些，這是我們柯家的產業，他們不好好干活，損害的是我們的利益，這點我想不用向你強調吧？”
“董事長，我明白了，只是感覺王主任那么大年紀……”
柯嶼山點著頭，迎上柯嶼承的冷光稍稍猶豫了一下：“我這個人心就是有些過軟，以后會多加註意的。”
心軟？
柯嶼承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他的性格從來不是軟弱，恰恰相反，他是骨子裏都透著寒意的心狠。
也許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人會變，但是柯嶼承并不認為天生的性格會那么容易改變。
但是他沒有道破，只是看著柯嶼山的目光隱隱感到了越來越多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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