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唐小詩眼中的不舍和留戀，柯嶼承柔聲給出了解釋。
“這么晚了，明天再去處理吧。”
唐小詩細膩的聲音在漆黑的夜中顯得微不足道。
“你先上去休息吧，乖。”
柯嶼承的決定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人改變，白曉在時不可能，現在也不可能，只是他的口吻溫和了許多，像是在哄孩子。
見好就收才是正確的，唐小詩知道自己再多說也沒有用，便點了點頭，目送著他驅車離開。
“陰魂不散的女人。”
她恨恨的握緊了雙拳，雙眼瞇成了一條縫。
柯嶼承沒有給接他案子的私人偵探所打電話，而是直接開車找了過去。
晚上九點多，正常的公司已經全部下班，可是那家偵探所裏卻還亮著燈。
“柯先生，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
偵探所的負責人張輝正在和一個手下研究著什么，看到有人進來，抬頭吃驚的起身打招呼。
“我請你們查的有什么新消息了嗎，怎么這么久沒有回覆？”
柯嶼承的態度并不好，他冷著臉，自顧自的坐進一張皮椅裏，斜睨著張輝。
張輝陪著笑，立刻將剛剛和手下研究的東西遞了上去：“正準備明天和您匯報呢，沒想到您這就來了。”
柯嶼承不屑的輕咧嘴角：“這些應付的話還是少說，也許這是我們最后一次合作了。”
他接過那小撂紙，懶懶的暼過去。
“我們真的是動用了所有的關系在查了，”張輝聽到柯嶼承的話有些著急，忙澄清著，指了指那個手下：“小王為此特意跑了趟德國，今天下午剛回來。”
作為豐寧的董事長，柯嶼承很多時候都要查一些人的底細，比如員工，比如合作者。
有些是眾所周知的，有些卻是不為人知的，只能通過非正常途徑獲得，這家偵探所便是他的秘密方式。
張輝肯定不愿意失去這么一位大客戶，可因為白曉的底牌藏得太深，他們是幾經周折才查出目前的這些信息，也挺無奈。
“她之前在宇山工作室做兼職……”
柯嶼承一字一行的看下去，瞬間對剛剛酒會上有關白曉負責設計機械臂的疑惑恍然大悟。
“是的，這條消息小王是從一名宇山工作室內部人員那得知的，代價昂貴，所以真實性一定可靠。”
張輝立刻附和，對可信度做了一再保證，側面也在告訴柯嶼承，他的偵探所拿錢是辦實事的。
“好了，這些東西我拿回去看，后面有什么進展及時告訴我。”
柯嶼承捏著那幾張不厚卻與白曉有很多關聯的稿紙，悠悠起身，口吻也緩和了許多，不似剛進來時的戾氣十足。
“好的，柯先生，我送您。”
張輝點頭哈腰，一直將他送到樓下才揮手告別。
“老大，那位柯先生不會真的和我們終止合同吧？”
小王尾隨在張輝身后，待到柯嶼承離開后便立刻上前詢問。
“誰知道呢。”
張輝長出一口氣，若有所思的砸了砸嘴：“林墨生先生委托的那個事情查的怎么樣了？”
“因為剛接進展還不多，不過豐寧內部要比白曉的身份好切入多了，我已經開始著手和裏面的人接觸了。”
“好，盡量詳細全面一些。”
張輝點著頭，大大的打了個哈欠：“一個多月沒好好睡覺了，早些回家吧。”
白曉在酒會上幾乎是最后離開的之一。
重新回歸商場，她要和所有認識的人都打個招呼，并且介紹了自己的朝陽設計，讓大家對她的工作室有個初步的印象。
其實她自己心裏清楚，每個人沒有明問，可眼神中已經暴露了他們的好奇，她，還有柯嶼承，他們的故事。
她始終在保持微笑，始終用自己的大度向每個人展示現在很好。
當送走每一個熟悉的人，白曉走出酒會時像剛從戰場下來，疲憊不堪。
她很少帶司機，因為今天的特別活動所以讓司機來接。
車子到時她直接坐到了后排，也沒有看司機一眼，直接閉起了雙眼，有氣無力的說道：“送我回公寓吧。”
車子沒有立刻啟動，卻有一個冰涼的東西碰到了她的手指。
一個激靈，白曉被動的睜開了雙眼。
林墨生那張儒雅溫柔的臉坐在駕駛位置上沖著她笑，剛剛那個冰涼的東西是一罐咖啡飲品。
“怎么會是你？”
白曉意外的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副駕駛座上，很明顯司機并不在車裏。
“我知道你今天有酒會參加，不放心就來看看。”
林墨生的話很輕很淡，卻讓白曉的心裏一片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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