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一半腳卡在門內。
他在耍她?
郁清梨在原地干笑著轉過去,敷衍道:“是,世子爺。”
看著郁清梨一些列表情變化的江煦之,莫名心情大好,抬手給自己倒了杯水,一仰而盡。
將那杯盞置于桌上。
旋即就開始伸手解衣扣,外袍不過片刻刷刷全部丟在了桌面上。
郁清梨沒來得及反應,當即伸手關門,隨即大喝道:“住手!你在干什么!”
江煦之故作不解,緩緩轉過身子,看向郁清梨道:“脫衣服啊。”
說的一本正色。
“不是!你脫什么衣服?又不是讓你沐浴!”
“量尺寸難道不用脫衣?”江煦之嘴上說著,手中的動作卻沒停。
郁清梨火急火燎沖過去,一把攥住江煦之的手。
頭叫我和附隱他們一塊去彈棉花......”
江煦之臉黑了黑,語氣帶著斥責的味道:“這么晚了,彈什么棉花。”
雖說他不知道怎么個彈棉花的法子。
古川道:“主子您忘了?這工期還得預留出來的,棉花不弄完,這里襯就要等,一等起來,又是沒完沒了。”
他從未覺得古川這么伶牙俐齒,不聽話過,那紙包在手里沉甸甸,遂放棄:“你去吧,我不走了。”
古川看著自家主子負氣一般的背影,沒弄明白情況,怎么感覺好像生氣了似的?
哦!主子想叫他陪他一起去走走,可他這么個沒眼力見的卻要去幫郁姑娘忙,主子定是心里吃味,又不好說!
這么想了一圈,頓時覺得自己真不是人,郁姑娘幾個菜就將他收買了。
只是――今日既然已經得罪了主子,那就幫郁姑娘忙,也不算罪過吧?這么想著,步子也沒停,朝著店鋪走去。
江煦之自墻后探出腳,見古川哼著小曲走向了后門,這才慢吞吞出了嘉印府朝后門走去,快到門口時,猛一閃身又藏回墻后,不忘將袍角往里悄悄抽回。
只見古川招呼著眾人去抬東西,待呼啦啦一群人走向前廳時,他才小心翼翼從墻后鉆出。
其實他也不知自己為何這么別扭,就說自是來感謝上次的恩情便是?需得這么遮遮掩掩,更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派。
到了小院,臘梅開的正旺,香氣撲鼻,沁人心脾。
這院子好似又變了副光景,可他心中有事,沒心思細瞧。
一抬眼便看到郁清梨正伏在窗邊抱著一塊半人高的木板寫著什么,低下頭時,發絲順著臉頰滑落,杏目微垂,少了她平時張揚,多了幾分楚楚可人,更顯憨態可掬。
走近一看,卻瞧見郁清梨是在畫東西,拿著狼毫筆細細勾勒著繁復花樣。
“世子?”
聽到動靜,郁清梨抬起頭,將那木板架到桌上,有些疑惑江煦之為何這么晚來她院子。
江煦之面色稍顯古怪,他將背在身后的手緩緩伸出,而后將紙包往她面前一放,下巴微抬,故作隨意道:“嗯,給你送點點心,朋友送的,我不吃甜。”
覺得這解釋不夠,又道:“特來感謝上次搭救。”
郁清梨拿著筆桿撓了撓腦袋,有幾分茫然,其實她上次也不是真心實意要救他,無非是怕他連累了江家,至于那門,又不是她開的。
哪里需要江煦之這么三番四次的來報恩?
但是既然這江狗要送她東西,便宜不占是王八。
伸手接過,看著包裝上貼的絳紅色封條,白色的描邊什錦齋三個大字,眼睛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