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采薇落了坐,見寧奕正百無聊賴的玩著橘子,遂柔聲笑道:“殿下是要吃橘子么?”
寧奕噢了一聲,只回了句不是,又自顧自推著橘子在桌上滾了,玩的不亦樂乎。
顧采薇得了沒趣,又見寧王拿眼神示意她,不肯叫她就此罷休,于是又聽顧采薇沒話找話道:“今年下了好幾場雪,大抵是個瑞雪兆豐年的好兆頭?!?
寧奕摁住了滾動的橘子,旋即將橘子握進掌心中,整個人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懶洋洋后靠一些,笑回:“瑞不瑞雪不知,今年總歸不是好年,郡主該不是不知道東洲洪澇災害一事?”
便見顧采薇面色稍顯尷尬,開口又要說什么,只聽門外突然尖聲傳來宮人的聲音。
便是皇上入殿了,眾人皆是俯身跪地行禮,郁清梨慌慌忙忙去跪拜,甫一隨著蘇順儀跪地時就聽頭了些今日沒表現好的話。
其間話中卻透露出顯而易見的得意,話中的意思無非便是自己沒表現好,大抵也是魁首的意思。
引得臺下年輕公子可勁兒鼓掌,卻就是瞧不見寧奕鼓掌。
江煦之覺得沒意思,與身邊的古川說著什么。
第二位官家小姐長的嬌俏可人,選了首輕快的小曲兒,曲中意境便是炎炎烈日,劃船去偷蓬頭的小兒,蓬頭沒采著,反而落了水的這么一件事,無功無過,中間轉音時,尚且未提上去,惹的眾人一笑,也就過去了。
接著又上了三三兩兩個妙齡女子,參差不齊,有的明顯便是被家中父母強行推上臺的。
很快便到了江蕊,郁清梨一聽江蕊的名字,連忙坐直,手中的零嘴兒也不吃了,拍干凈手中碎屑,與蘇順儀認認真真的聽著江蕊唱洋槐曲。
一曲終了,惹的襄陽侯直鼓掌叫好,拍紅了巴掌還要鼓勁兒拍,恨不能把江蕊名字刻腦門上,告訴眾人這是他家中的夫人。
便只有這種時候,他才有點用,郁清梨憤憤道。
江煦之瞧著郁清梨坐在那邊臉頰通紅登時心下長吁一口氣,原來是他想多了,早間若是郁清梨真沒來,恐怕現下他也離了場,要去找她的。
不過沒瞧見郁清梨抽簽,倒是有幾分失望。
江息溪伸手推了推發呆的江煦之,沖他道:“我去了?!?
江煦之嗯了一聲,江息溪蹙眉:“你沒什么可同我說的?”
江煦之認真想了一下,回道:“別瞎唱?!?
江息溪臉黑了一黑,這兄長不要也罷。
路過寧奕時,忽見寧奕丟掉了手中的橘子,立馬端正的坐直身子,笑盈盈的瞧著她,收了那懶散不恭的姿態。
江息溪睨了他一眼,卻覺有一道如利刺的目光扎中了她,但不好四處觀望,而是待身邊的樂師擺好陣勢,古琴聲起,伴著排簫、箏、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