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姐姐？
玄宸沈默了片刻。
這小鬼是迷糊了，下意識喊出來這個名字，還是已經把自己給認出來了？
沒等玄宸想明白，柏離又委委屈屈地說：“姐姐，你別走……好不好……”
玄宸嘆了口氣，摸摸她的臉：“我不走，你松開我。”
柏離聞言，便湊到她面前，一雙眼裏泛著水光，臉上帶著紅暈，聲音軟得出奇：“……姐姐，我喜歡你。”
玄宸看著她的眼神，一時間楞住了。
柏離似乎是以為玄宸不相信，不高興地皺了皺眉，又認真說了一遍：“姐姐……我喜歡你。”
一段多年前的記憶，忽然從玄宸的腦海裏冒了出來。
——倒是殿下你，以后若是長大了，恐怕會不要我這個先生。
——不可能的！我最喜歡先生了！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我都最喜歡先生了，絕對不會變的！
——殿下還小，現在說過的許多話都是不算數的，或許，等再過個幾千年、幾萬年，等到殿下再也不需要我這個先生的時候，就會忘了我。
——我才不會說話不算數，我說話一定算數的！我不會騙先生，不管以后過去多少年，我都會最喜歡先生……而且，我才不會離開先生，更不會再也不需要先生……哪怕再過個幾千年、幾萬年，我都一定、一定不會忘記先生的。
——那殿下可要記住自己的話，不能食言。
——我當然會記住！絕不會食言！
這是在天界，因司命星君一事，小殿下來找自己理論時說過的話。
小殿下如今雖然因意外而暫時忘記了一切，可她……并沒有食言。
她忘記了過去，忘記了所有的事，卻唯獨沒有忘記對自己的心意。
自始至終，君離都沒有改變，不管在哪裏，她始終是她。
玄宸眸光顫了顫，微微紅了眼，輕聲應她：“我知道。”
她知道的。
在天界時，君離對她的心思向來都直接寫在臉上，日日說在嘴裏，小殿下的喜怒哀樂，她一眼就能看出。
雖如今，君離以凡人之身在人間渡劫，不可避免的有了幾分改變，可內裏依然不變，依舊是同一個人，是同一個魂魄、元神，玄宸是知道的。
柏離看向她的許多眼神，她也都明白是什么，只是仍未真正確定，更不可以神之身份對凡人作出任何回應。
柏離似乎也楞了，她揉了揉眼睛，咧嘴笑起來：“……姐姐，你知道我喜歡你？”
玄宸垂眸，聲音好似喟嘆：“阿離，我知道。”
“姐姐……我想親你。”
玄宸一楞，再抬起眼時，柏離已經將唇，貼在了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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