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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1 / 2）

許貞走了的幾天晚上，我竟覺得king size床太大。

過幾天就是平安夜，李修應(yīng)該在忙期末論文，上一次發(fā)來的長篇八卦，被我置之不理后，倒也沒有再來騷擾。

自那天小紀一通劈裏啪啦的申訴之后，我們再也沒說過話。事先聲明，我不是大度的人，道德底線絕不踐踏于自尊之上，良好的修養(yǎng)只能做到不反擊，當作無事發(fā)生是絕不可能的。

alice泰半出于領(lǐng)導(dǎo)職責，泰半又因為的確拿我當出氣筒，倒是又一切如常。阿偉反而私下裏找過我，嘖嘖道：“以前覺得你挺會討領(lǐng)導(dǎo)歡心。”

我邊核驗資料，邊問：“想學(xué)？”

阿偉湊近了八卦：“alice知道你……嗯？”

我偏開頭，對他的煞有介事有一點反感：“那你去問alice。”

阿偉立刻放棄了，他坐回工位上，拿起手機刷屏，嘴裏卻說：“你還真是坦然，這種事也好跟同事說。”

我放下手裏的活兒，抬起頭，問他：“倒打一耙還行？”

阿偉聳聳肩，剛要說什么，就見alice走進來，她手裏還拿著工作ipad，先是瞥了阿偉一眼，又掃過我，然后低頭在ipad上滑了幾下，邊滑邊說：“平安夜值班，今年你們誰愿意？”

阿偉先開口：“平安夜我得陪我媽去教堂領(lǐng)圣餐，她今年剛信的教，說我不去就要斷絕母子關(guān)系。”

就為了平安夜值班而斷絕母子關(guān)系，實在讓人于心不忍，我跟alice點頭：“我吧。”

alice沒說什么，在屏幕上點點幾下，就走了。阿偉湊過來感激我：“我收回剛才的話，你是好人。我去教堂順便讓主也保佑你。”

我繼續(xù)核驗資料，興致寥寥地感謝他：“家庭和睦最重要。對了，也不用特意麻煩主，祂老人家要知道我是同性戀，可能還會連累你。”

平安夜，一個文化宗教和消費資本都很喜歡的日子，但可能是許貞的傷心夜。我就不同了，我既沒有文化，也不信教，沒錢消費，更無資本，連愛人都沒有，算來算去也輪不上過平安夜。

有趣的是，我不再潛入許貞的微博主頁stalk他的日常，而我們?nèi)匀徊皇侨魏渭磿r通信工具的好友，就連手機號碼也是一串陌生數(shù)字。

雖然我們睡過一張床，擁抱過，甚至還接過吻，但若此刻他或我再也不聯(lián)系對方，好像也沒什么不正常。我們就是這種關(guān)系，不是情人，不是朋友，不是同事，不是知己，只傾蓋相交，卻好像理解對方很久。我不占有他，他也不占有我。

我常想生理欲望會令人與人的關(guān)系面目可憎，有時候睡過了，就像擁有了對方讓渡的一部分控制權(quán)。而炮友完全是動物本能，但我是人。本能之外才是構(gòu)成人區(qū)別于動物的部分。比如，人需要被理解。

平安夜，李修一早發(fā)來消息，我是下午三點收到的，他倒是沒有追問之前的八卦，只是一句簡單的祝福：“圣誕快樂。”

我回：“圣誕快樂。”

他秒回：“今晚佳人有約？”

我現(xiàn)在心情好，小紀今天不上班，阿偉也快下班了，每到這個日子alice對手下都會格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我更膽大包天地摸魚：“別說佳人，家人也沒有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