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性也相對強很多。
哈利在窗沿上觀察了一會兒,從口袋裏摸出一把餐刀用力朝蜘蛛的眼睛擲去。它的眼睛非常小,頭也很小,在這樣龐大的身軀襯托下顯得很不協調。那把餐刀并沒有傷害到蜘蛛的眼睛,但成功地吸引了它的註意力。他朝德拉科打了個手勢,后者二話不說瞄準了蜘蛛的眼睛——他的姿勢有一種僵硬的標準,只有新手才會這樣用槍。不過哈利相信他馬上就會拋棄這種教科書式的姿勢了,因為大蜘蛛已經沖著他跑了過來。
“見鬼,它怎么忽然跑得這么快?!”德拉科手忙腳亂地開槍,也不知自己打中了哪兒,聽那聲音很有可能是堅硬的外殼,“哈利,你給我下來!哈利·波特!”
哈利不得不從窗沿上跳下來,但他清楚自己幫不上什么忙,他手中沒有合適的武器。大蜘蛛此時一心一意地追著德拉科往前跑,他費力地在背后跟著,目光無意識地描摹著大蜘蛛搖擺的頭和胡亂揮舞的腿,想著如果再有一把槍就好了。
德拉科不停地后退著,他的胳膊在顫抖,壓在肩膀上的槍管仿佛有千斤重,燙得嚇人,他覺得自己的皮膚已經開始冒煙了,散發出烤肉的味道。
再這樣下去不行,槍管會爆炸的!他胡思亂想著,可還是不停地朝著大蜘蛛開槍。槍聲炸雷般淹沒了他的雙耳,右臂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完全失去知覺,只憑著習慣盲目地按下扳機,連瞄準都被他忘記了。
不,不行……他不行的,為什么發射了這么多槍它還是沒有倒下?難道它是打不死的怪物,難道他要栽在這兒了……不,這種情況決不能發生,他一定要逃走,他要離開——
他的肩膀一抖,槍險些抓握不住滑落下來。他慌忙按住槍柄,這時旁邊伸過一雙手將他的槍奪了過來。那人抓著槍急沖沖地往前跑,邊跑邊開槍,槍聲一下一下仿佛打在他的腳下,有萬鈞重。
第一槍,擊中了蜘蛛的下顎——如果那能叫下顎的話,將那部分組織完全打碎了,各種碎片和黏液飛濺出來沾滿了墻壁,有幾滴落在了德拉科的衣角上。
第二槍,以斜向上的角度從蜘蛛的口器中穿了過去,直直擊中了掛在天花板上的八角枝狀吊燈,玻璃燈旋轉著晃了晃,啪地一聲墜落,玻璃碎片濺得到處都是。
第三槍完全打偏了,射中了右側的一張肖像,裏面的人尖叫起來蜷縮成一團。
哈利放下槍,微喘著氣倒退著,目光直直地盯著眼前的龐然大物。大蜘蛛黑溜溜的小眼睛也瞪著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生命已經結束。它的腿微弱地揮舞著,像是在做最后掙扎,但那具身體最后還是轟然倒塌,煙塵四起。
他松了一口氣,喉嚨涌上一股濃烈的氣息,像是要灼燒整個喉管。他向后望去,槍沈甸甸的,在手中晃動。
德拉科隔著距離望著他,他覺得有些呼吸不過來。他需要一條布蒙上那人的眼睛,或者蒙上自己的眼睛。他需要有什么來抑制滾燙的大腦和呼吸,他需要水,冷水,最好能澆一頭一臉。
哈利走到他身邊時就看見德拉科慌慌張張地翻著自己的書包。他在他身邊蹲下來,問道:“你在找什么?”
“水,”他含糊地說道,“我渴死了。”
“對了德拉科,你太緊張了,拿槍的時候放松一些。”哈利想到了什么,說道,“不用握得那么標準,你的姿勢很僵硬。”
“哼,你看起來倒是很熟練。”德拉科終于找到了那瓶分發的礦泉水,但汗濕的手怎么也擰不開瓶蓋,哈利從他手中拿過替他扭開了。
“不,我也是第一次用。”他提著槍站起來,跨過大蜘蛛盤虬交錯的肢體朝前方走去。他本想和厄尼他們打個招呼,卻發現他們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只好作罷。
“怎么了?”德拉科從后面走上來,皺著眉看了眼背后死去的大蜘蛛,“我們快走吧,剛才動靜太大了,恐怕已經把別人吸引過來了。”
哈利嘆了口氣,只好和德拉科快步離開。
等到他們離開后,旁邊一間教室的鐵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厄尼探出一個頭四處看了看,朝他的兩個朋友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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