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響起林雅茹說話的聲音，大概是在跟哪個男人打電話，語氣曖昧，顧璟堯有些煩躁，起身下樓。
林雅茹看見他下樓，指了指電話，她已經打扮過，應該是要出去赴約，顧璟堯沒有理會她，聽到她踩著高跟鞋出門，屋子里總算清靜下來。
季清含坐在床頭翻著她最近買回來的雜志和書，聽到腳步聲的時候下意識胸口發緊，他剛才讓自己上樓，現在該不會來找她了吧？
微微握緊了手里的書本，她小心翼翼地看著門口，腦袋里飛快想著該怎么跟他解釋。
顧璟堯的氣勢總會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格外低壓，在他周圍就會覺得喘不過氣來，盡管已經時刻提醒自己現在跟他不是以前的那種關系了，可每次在他靠近的時候她還是會下意識拱起脊背，像是一只感覺到危險的小獸。
腳步聲在門口停下，沒有預想中被暴力的踹開門，顧璟堯的聲音隔著門響了起來，“我餓了，出來做飯。”
季清含皺起眉頭，想起剛才跟林雅茹因為做家務不結工資的事情發生的爭執，她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再去做家務了。
可等她這么反應過來，都已經穿好了鞋子走了出去，反正也住在這里，做一頓飯就做吧。
看到林雅茹不在，她松了口氣，也沒問顧璟堯要吃什么，自己就去廚房里做了碗清淡的雞絲面，拿出來放到餐桌上就要回房間，儼然一秒鐘也不想跟他多待。
“站住。”顧璟堯皺起眉頭，起身朝這邊走了過來，季清含停下腳步，“還有什么事嗎？”
“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沒聽到？”聲音在身后停下，隨后是餐椅被拉開的聲音，季清含轉過身看到他低頭吃面，剛洗過的頭發蓬松微亂，讓他看起來沒有平時那么盛氣凌人。
“聽到了。”季清含回答，語氣平靜，以前她主動給他做飯他通通看都不看一眼，今天吃的倒還挺香。
顧璟堯在飛機上吃不下東西，連飛了五六個小時，連口水都沒喝過，到家洗過澡以后才有了食欲，下意識就叫季清含出來做飯。
說完才想起來家里負責做飯的傭人都在，可他不想看到她躲著自己，躲在那個幽暗狹小的房間里，像是某種見不得光的生物。
等季清含回答完他的話，他就低頭吃飯不搭理她，直到吃飽喝足擦了擦嘴，才往后靠了靠，抬起眸子看著她，“那你為什么不上去？”
他就那么低著頭看起來還有幾分溫和，只要露出那雙鋒利的眸子來，季清含就下意識避開他的目光，看向桌上的花瓶，“我……忘記了。”
“你故意躲著我？”似乎吃飽了他的氣勢也足了，明明輕輕巧巧說出來的話卻讓季清含忍不住想要逃離，她想否認，可是說不出話。
顧璟堯起身，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頭頂的燈光，季清含像是一瞬間置于陰影之中，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我沒有，只是剛才在房間里忙別的事情，就忘記了。”
“那你現在跟我上去。”顧璟堯說完不管季清含點沒點頭，轉身就上了樓梯，余光瞥到季清含還愣在原地。、
張媽已經過去收拾餐桌了，季清含這才動了動，深吸一口氣，垂下的目光看到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肚子里的孩子在這兒呢，他應該不敢怎么樣。
樓上的臥室很久沒有來過，季清含甚至覺得有幾分陌生，大概是她的潛意識里一直抗拒著這里，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就皺起了眉頭。
“有什么事就在這里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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