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柔嘉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頭承認，“都是九哥教壞了我。”

宜妃被柔嘉逗笑了，但是看她這個樣子，她就知道她和九阿哥的感情不錯，這樣她就放心很多了。

宜妃又不是后娘，自然是希望自己兒子和兒媳婦感情和睦，夫妻恩愛了，她之前決定不管他們，不過是因為她發現自己越管越糟糕而已。

至于大兒媳和大兒媳婦的事情，宜妃表示那是不管不行，反正不管都已經這么糟糕，那么管了也不會比這更糟糕了。

難怪別人說兒女都是上輩子欠下的債，宜妃心想她躺在床上了還得擔心這擔心那的，她上輩子鐵定是欠他們很多了，不然的話這輩子也不會這么來討債。

*** ***

柔嘉沒有在翊坤宮待很久，主要是因為宜妃現在身子不好更多的需要靜養，所以柔嘉不像之前那樣蹭吃蹭喝蹭上大半天，等九阿哥下朝來接她之后就一起出宮了。

不過出宮之后柔嘉和九阿哥并沒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他們新開的酒樓如意樓。

柔嘉也是因為要開酒樓，所以才知道清朝的飲食行業很發達，再加上清朝人講究排場的原因，所以分有不同的飲食場所，而不同的飲食場所就會提供不同的服務。

比如說柔嘉和九阿哥合伙開的如意樓就屬于飯館，在規模上來說排第二，而第一的就是飯莊，倒不是九阿哥他們沒有能力開飯莊，而是飯莊提供的飲食是席面，少則幾十桌，多則幾百桌的那種，完全不符合柔嘉他們的經營理念。

而飯館就不一樣，它雖然不像飯莊那樣講排面，但是也不像飯鋪或者飯攤那樣完全不講排面，它的飲食模式就和現代的酒樓很像，可以提供小型的席面，也可以接待散客。

更重要的是，飯館更講究的是口味，這就和柔嘉他們一開始的想法不謀而合了，他們本來就是打算靠新鮮菜式來吸引食客的。

而如意樓這個酒樓名字雖然聽起來很大眾，但是架不住寓意好，做生意嘛，講的就是彩頭。

而事實上這個名字也確實是取得很好，如意樓開張沒多久，就以新鮮的菜式和獨特的營銷方式吸引了不少的人，雖然不至于每天都賓客如云，但是如意樓的名聲算是打出去了。

柔嘉和九阿哥今天來到的時候恰好是飯點，所以如意樓裏的客人還不少，九阿哥知道柔嘉也關心如意樓的生意便對她道：“晚膳的話會更熱鬧，畢竟京城的紈绔多，但是官宦更多。”

很多當官的午飯都是自帶的，就連九阿哥他們這樣的皇子也不例外，因為中午讓他們休息的時間不多，根本不太可能出來用餐。

別說是現在了，就連二十一世紀也一樣，所以柔嘉也沒有覺得奇怪，和九阿哥在掌柜的帶領下走上了二樓的雅間。

掌柜知道面前這兩位都是他的米飯班主了，態度自然是十分熱情的，不過他也不是那種沒眼色的人，見九阿哥單獨帶九福晉出來，自然知道人家夫妻要過二人世界了，所以等他們點完菜之后，掌柜就直接退出去了，就連葡萄和何玉柱他們也沒有繼續留在雅間裏。

柔嘉雖然穿到清朝來之后享受慣了資本主義的腐敗生活，但是不至于到了衣來才會伸手，飯來才會張口的地步，點完菜之后柔嘉就自己動手開始long碗。

long這個詞還是柔嘉跟媽媽學來的，因為媽媽是廣東人的原因，所以柔嘉全家也習慣了出門吃飯的話一定得進行餐前的洗碗儀式。

“碗筷都是干凈的。”柔嘉剛動手的時候九阿哥還有點懵，不懂柔嘉為什么要把茶杯裏的茶倒進碗裏，但是見她一邊倒一邊燙筷子和勺子，燙完之后還將茶杯倒扣在碗裏轉了幾圈，他就知道她在做什么了。

但是問題是，他們如意樓的衛生可是很過關的。

“我知道啊。”柔嘉心想，開如意樓之前她沒有插手過什么事清，但是只強調了一點，那就是衛生！衛生！衛生！這可是她反覆強調的事情，因為她覺得這絕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再加上他們即便不是掌柜的米飯班主，也是皇子福晉，諒掌柜也不敢拿不干凈的東西來招呼他們，除非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不過這個干不干凈沒有什么關系。”柔嘉道，“這是一種儀式，出來吃飯沒有long碗那這頓飯是沒有靈魂的。”

“long？”九阿哥有點懵，他怎么沒有聽過這個字？

“就是洗碗。”柔嘉表示這已經是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了，出門吃飯不管碗筷多干凈，不洗那是不可能的，柔嘉不僅自己洗碗，還得讓九阿哥跟著學，“趕緊的。”

雖然九阿哥不能理解為什么沒有long碗這頓飯就沒有靈魂，但是柔嘉這么說了，九阿哥能怎么辦？

只能跟著long了。

柔嘉道：“應該再有一個大碗才對的。”這樣方便將燙完碗筷的茶水倒掉。

“這還不簡單？”九阿哥聽柔嘉這么說，就直接讓何玉柱去拿個大碗進來。

何玉柱和葡萄他們雖然出去了，但是卻時刻留意著雅間內的情況，不是擔心別的，就是擔心主子們要吩咐他們的時候他們沒能第一時間做到。

因此九阿哥剛說要一個大碗，很快的何玉柱就送了一個大碗進來了，完成了洗碗儀式之后，柔嘉整個人都舒服了很多。

“也不知道你哪來這么多臭毛病。”九阿哥搖搖頭，一旁的柔嘉也沒有跟他辯個一二三四，反正做過餐前洗碗儀式的人，都會莫名其妙地淪陷。

因為它就是有一種莫名的讓人著魔的能力。

恰好此時小二推門進來上菜了，柔嘉就更加懶得搭理九阿哥了，在美食面前，一切都得讓路。

第一道端上來的是荔枝白腰子，柔嘉一開始聽到這個菜名的時候以為是荔枝加豬腰的組合，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她肯定會拒絕的。

因為水果就是水果，肉類就是肉類，水果怎么可以和肉類一起煮呢？

絕對不可以的。

可是等上菜之后柔嘉才知道自己想錯了，這道菜之所以叫荔枝白腰子并不是因為加入了荔枝，而是因為豬腰用刀打花煮熟后收縮卷曲后的樣子神似荔枝，再加上炒熟后鮮嫩乳白的蛋清搭配在一起，因此才叫荔枝白腰子。

這道菜的顏值雖然……嗯，一般般，但是味道還是很好的，蛋清很好的去除了豬腰的膻味，吃起來脆嫩而美味。

不過比起這荔枝白腰子，柔嘉更喜歡那道樟茶鴨，用樟樹葉和花茶葉熏過的鴨肉吃起來不僅煙香濃郁，而且透著一股子樟樹和茶葉的獨特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