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不盡。”楚愿對(duì)他笑，也沒推辭，畢竟免受皮肉之苦可以讓他下山后多做很多事情。
卻是想錯(cuò)了。
楚愿感受鎖仙鞭抽在背脊上，每一鞭都是錐心刺骨的疼。
烈火炙烤，剝皮抽筋。
疼。
很疼。
楚愿能感受到他的后背已經(jīng)皮開肉綻，雪白的仙袍血染成花，他想提起嗓子問問何欽這鎖仙鞭怎么那么厲害。
他不是一點(diǎn)修為都沒有嗎？
嘴巴一張吐出一灘血來，洇紅了沈斐之給他包扎在手上的白布帶，楚愿意識(shí)迷離，恍惚聽見何欽帶著哭腔同他道歉的聲音，還有鞭子劃過空氣的氣音。
最后一鞭清脆地打在背部，何欽還在同他道歉。
楚愿嘴唇發(fā)白，渾身的汗和血浸濕了仙袍，他等何欽給他餵了口水，緩了緩便彎著唇說：“你何錯(cuò)之有？”
楚愿扶著地艱難地站起來，中途謝絕了何欽扶他的好意，直起幾乎要被打廢的腰，緩慢地挪動(dòng)。
他腳步一頓，回頭對(duì)何欽說：“昆侖容不下你和六師姐，能走就走罷。”
說完他步履蹣跚地朝山下走去。
今日是十五，他和顧沈緒每月見面的日子。
顧沈緒躲在古樹后等待殿下，等到日落西山、雪滿枝頭也未尋得殿下蹤跡，他一著急便也不管什么同殿下的約定了，打算上山去尋殿下。
剛走沒幾步見一渾身是血的人朝他走來，顧沈緒心中一緊迎了上去。
他給殿下裹上自己的狐裘取暖，戴上白紗的錐帽擋雪，問了殿下無數(shù)個(gè)問題殿下都不答覆。
一提到大師兄人倒是有了反應(yīng)。
他問殿下，“那位沒事嗎？”
肯就這么放您下山？
殿下用氣音回他：“無礙。”
他又問，“那您呢？”
殿下身披雪白狐裘，錐帽帽檐周薄而透的面紗被寒山的風(fēng)撩起，露出殿下俊美無儔的臉龐，他周身有一股被磋磨得從容淡定的氣質(zhì)，雪落在他的帽檐上，讓這個(gè)堅(jiān)毅的少年異常漂亮。
他笑道：“再無牽掛的了。”
楚愿那天問魏華風(fēng)成仙好么，魏華風(fēng)說自然比做凡人快活千百倍。
他還該有什么牽掛呢？
他希望師兄從此快活，也是沒錯(cu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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