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愿意。
左相府。
實木外砌的相府隔絕眾人視線,高墻睥睨,沈斐之目不斜視,徑直穿墻而過,諾大的院府果然不像外表那般窮酸,相反,窮奢極盡。
玉瓦金磚橫亙在外,嬌美女郎在內,香波環(huán)繞。夜色濃重,薄霧四溢也擋不住右相黃裕猥瑣下流的調笑聲,
“哎——小美人,你往哪兒跑?你呀你,逃得出我如來佛的手掌心嗎?哈哈哈哈哈讓爺好生摸摸你……臭婊子!給臉不要臉是不是!”
沈斐之古井無波的眼無絲毫波瀾,手中的劍紋絲不動,他旁若無人地路過大驚失色的管家,忽視這人驚慌失措的叫喊,從大敞的翡翠門進了黃裕所在之地。
只見那滿腦肥腸的右相大人衣冠不整地癱在一大塊虎裘毯子上,死死掐住一豆蔻少女的脖頸。
那少女如瀕死的天鵝,被獵戶扼住纖細的長頸,嬌小的身軀抽搐,瞳孔渙散,破舊的素衫剝了半茬,圓潤白皙的肩頭上印著幾個紫黑的牙印。
黃裕抬頭,瞇著眼陰鷙地笑,眼神有意無意上下掃射站在面前的人,不懷好意幾個字就差烙印在臃腫肥膩的臉上。
他一把踢開早已了無生機的少女,坐起身來,兩手按在腫大的膝關節(jié),斜咧著嘴嗤道:“早先聽聞皇后娘娘仙家門第,與眾不同,今日倒是叫微臣開眼了,后宮規(guī)矩對娘娘而言是擺設,微臣家中的廣梁大門對娘娘來說,原來也是擺設。”
沈斐之勾起嘴角,扯出嘲諷意味十足的譏笑,眼眸中的金色愈發(fā)濃重,“擺設?”
“你說你的耳朵嗎?”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黃裕沈臉的瞬間,方才還在他手中的鐵色重劍精準砍斷了歪嘴笑的右相的肥頭大耳!
鮮血從斷耳處噴涌而出,裹了一層血漿的重劍飛砸在地,黃裕痛呼一聲,忙捂住左邊的傷口,雙眼怒視木地上屬于自己的器官,氣喘如牛。
“沈斐之!你別欺人太甚!”他紅血絲遍布的眼珠暴起,汗如雨下,將錦衣華服浸得臭如老太太的裹腳布,
“來人!來人!”黃裕邊呼救邊手腳并用爬到后側,聲音明顯不如先前那般中氣十足,“有刺客!救我!”
“不僅你的耳朵是擺設,眼睛是,腦子更是。”沈斐之皓腕高抬,俯視在地上王八爬的丞相,語調平平地敘述,“聽人說你豢養(yǎng)女眷,找得還要和陛下長相起碼有三四分像的是嗎?”
重劍倏地騰空,未飲飽血的劍刃朝下,興奮而渴求地戰(zhàn)栗。
“你配嗎?”沈斐之冷淡道,“我一直沒殺你是因陛下布局不易,也為殺雞儆猴能讓他樹立皇威,如今于陛下而言你已是棄子,他為你做的蠢事勞心勞力許久,我每每看到都對你多恨一分。黃裕,你早該上路。”
隨著主人的一聲令下,重劍劍身猶如被屠夫靈活操縱,剔骨削肉,血流成河,活人卻尚未死去,意識清醒地承受凌遲般的酷刑,猶如烤架上的活羔羊,哀嚎,痛吼,哭叫。
美貌少女的尸首正好一邊,她死不瞑目,眼神呆滯冰冷地看著備受苦痛的黃裕。
腥臭味擠散了少女身上的馨香,罪惡枕于宣判臺上。
沈斐之收了法術,重劍酒飽飯足跌倒在旁,半死不活的黃裕疼得生不如死,掛了幾筷子肉的骨臂強撐著往外爬,空洞的眼註視著門后聞聲而逃的仆從,泛黃的污穢牙齒咯吱作響。
沈斐之像貓折磨膩了股掌之中的碩鼠,事后反而興致缺缺,擦拭起手上不存在的鮮血來,“你放心,我暫時不會讓你死,我只是來出口氣,你當然要留給陛下殺。”
小愿已經精心為黃裕設計了死局,就等彈劾送他上斷頭臺,他當然不會叫黃裕真的死了,只是小愿近來食欲不振,腰都要瘦一圈,他忍不了,來出口惡氣。
“左相大人,用槐公公的話來說,”沈斐之把帕子燒了,火光映照著他無法克制上揚的嘴角,和比最堅硬的金剛石更璀璨的金眸,詭異中透露出幾分病態(tài)。
他緩慢而殘忍道:“你的好日子還在后頭。”
陰森的紅燈籠高掛在右相府府門外,鬼火飄搖,黑白無常守在府門口,跪在門邊迎傳說中的長生帝君出門。
“恭迎帝君。”兩小只索命鬼齊聲喝到。
沈斐之壓根沒搭理他倆,他收了冷漠的神情,眉心微蹙,近乎有些焦慮。
盡管使了清潔術法,按理來說已是氣味全無,他仍擔憂一會兒給小愿帶餅會沾染上不干不凈的血腥味,倒了小愿的胃口。
他腳步匆匆地拐到最近的一家驛站,包了一間房,準備清洗幾遍身子再去龍井坊買餅。
黑白無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封死了嘴,穿過高墻準備去收了被帝君處死的凡人。
不料,方才還死無全尸的凡人竟然完好無損地倒在地上,鼾聲震天!
黑白無常均是一嘆氣,悠悠飄到下一家收魂,帝君這枯骨逢春之術稀罕至極,三界內的牛鬼蛇神只要留了一根毛發(fā),帝君都能叫它們起死回生,他們這種無名小輩還是離帝君遠一點為妙。
翌日清晨。
杏春端著銀盆朝左相大人的寢宮走去,今日輪她伺候丞相,她腳步畏縮,盤算著怎么能頂快從那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男人手中最快脫身,正走到門口,杏春想咽口口水再跨門檻,一抬頭,平日只愿睡在三層豹絨毯上的丞相竟躺在地上,睡在一片血污之中。
杏春失聲尖叫,水潑灑在地,順著地勢流向血跡最為濃厚處,黃裕霎時睜開血色的眼,詭異地對丫鬟咧開嘴,瘋了般地問:“我死了嗎?”
杏春寒毛直聳,春花般的面容因驚異而扭曲,嚇得連挪腿的意識都失去,那黃裕登時爬起來,魔怔了似的狂笑,他沖到杏春面前,勒住她的脖子,獰笑道:“他怎么可能殺死我?我這丞相府到處都是請高僧布的殺陣,他一個破修仙的怎么敢殺我?”
杏春不住搖頭,勉力道:“大……大人冷靜,馬……上要早朝,大、大人,莫耽誤了時辰。”
黃裕表情陰森,撒開手來,他前些日子剛收到陛下找人彈劾他的消息,另一個暗線又說他踢到陛下的鐵板,叫他早逃為妙。于是他尋得道高僧在府中布下天羅地網,藏了幾十年的口糧,準備撒手不干,在府中頤養(yǎng)天年,可昨夜分明是告訴他,他若真是無所作為,才會無辜慘死!
黃裕哼笑一聲,捏著杏春嬌嫩的面皮,道:“你生得不錯,想入宮選妃嗎?”
杏春因窒息而嗆出的咳嗽戛然而止,喜事從天而降,她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珠,傻眼半天才連聲答應。
黃裕高深莫測地瞅了小姑娘一眼,自言自語道:“就算到死期又如何?士可殺不可辱,我就算死了也不讓他們好過!”
說罷,他鉗制住杏春藕段般白細的手臂,無視她驚懼的眼神,狂笑道:“不是感情好嗎?還為皇帝做這做那,我偏要拆散你們!你叫什么?到時候你給我去選秀,我就不信皇上能不立妃嬪,不要子嗣,等到后宮人一多,他失了寵,我定要叫他不得好死!”
杏春剛泛起紅潤的臉霎時變得慘白,正熱的時節(jié)她卻呼出了一口白毛寒氣,淚意漸濃,她卻死咬住下唇,生生逼退了淚意。
她拉起嘴角,杏眼彎成月牙,梨渦淺淺,眼角卻飛揚不起來,身段和相貌一等一的大美人,笑得卻比哭得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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