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浴室出來，時間已經六點過了，易傳進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把窗簾打開，東邊天際已經染上了朝陽的艷紅，但整個世界仍然是靜謐的。淺夏還在睡，只是翻了個身，大約是覺得熱，手臂伸了出來，連帶著身上的被子褪下去，露出白玉一般的背，只是此時玉上染了瑕疵，上面布滿了斑斑片片的紅痕。

清晨的室內溫度有些低，易傳進把毛巾隨意一丟，走過去，右手拉著被子往上提，左手卻忍不住在她的皮膚上滑移，沒過多久，眼神暗了下去，連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

最終在事情變得失控之前把手抽了出來，扯了紙巾把指頭擦干凈，然后去洗手間洗了一下手。

換好衣服之后他開始收拾殘局，首先是那條被他脫掉的裙子，他把它從地上撿起來，然后折好放在床尾的凳子上。還有那條項鏈，他又把它放回盒子里，有些遺憾現在不能光明正大出現在她的脖子上。至于剩下零零碎碎的東西全都一一收拾好，最后撫著她的唇瓣，在上面親了親，這才拉開門走了出去。

淺夏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七點過了，她揉著腦袋坐起來，被子掉在了腰間，伸手打了個呵欠，低頭的一瞬間整個人怔住了，她的身上，全是斑斑駁駁的痕跡，特別是胸/前，清晨的風吹進來，似乎還泛出了一縷痛意。

她皺了皺眉，除去最開始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趙立冬在這種事情上，一向是很照顧她感受的，連弄痛她都不曾有過，何至于弄出這么多痕跡，還咬她。

其實昨晚的事她有一些印象，但大約是酒喝多了，整個人沒什么力氣，連睜眼都困難，意識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她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兩個人比較忙，趙立冬開始的時候有些生疏，把她弄痛了，她還叫了一聲。

后來倒是慢慢好起來，不過一整晚他都很沉默，好像中途她呢喃了兩次他的名字，卻被他捂住了嘴，動作卻更加放肆起來。

一次又一次，折騰了很久。

也許是困擾著他的事情解決，所以比較激動一點？

鬧鐘的聲音響起，淺夏把手機拿過來摁滅，這才看到屏幕上還有一條未讀短信，是趙立冬發過來的，說他早上有一個會，先走了，另外又給她說了對不起，讓她如果不舒服就請一天假。

請假是不可能的，上午還約好了客戶談方案，淺夏下床洗漱，只是一落地，整個人就軟了下去，緩了好一會兒才適應了，刷牙的時候舌頭傳來一縷痛意，淺夏廝了一聲，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一般有事都是用的微信，趙立冬今天怎么想起用短信了。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因為她快要遲到了，淺夏換了昨天上班的衣服，把那條漂亮的裙子裝進盒子里帶走，她略微費力的走到路邊，招了一輛出租車，然后坐了上去。

在她離開之后，路邊停放著的一輛黑色轎車也駛上了馬路，易傳進想起她走路時僵硬的姿勢，皺了皺眉。隔了一會兒之后又問前面的段誠至。“趙立冬手機上的短信刪掉了嗎？”

“處理掉了。”

易傳進閉上眼養神，清晨的微風吹著很舒服，他淡聲對前面的段誠至說：“這段時間找人盯緊趙立冬，我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任何細節都不可以放過。”

段誠至看了一眼后視鏡。“易先生，如果你現在告訴蘇小姐真相，他們應該就會離婚了。”

易傳進沒睜眼，卻笑了一下。“然后呢，你以為她會接受我？”

段誠至沉默。

“夏夏不會接受我的，就算她和趙立冬離婚了，她也不會選擇和我在一起，所以，既然做了，就做得徹底一點，我要夏夏恨他，就像當初厭惡我一樣，連看見他的臉，都嫌惡心。”

段誠至只覺全身泛起寒意。

車子在紅燈前停下來，身后又傳來易傳進的聲音。“你抽空去查查他們的婚姻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