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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3 / 3）

“哎呀！”薛絲絲這才想起石小蛋來。之前他說過要守陣，如今巨石陣的老頭兒空出一位來，他豈不是已經(jīng)頂上去了？她以為還要些日子，囤積在購物車裏的雜志尚未下單呢！

問出薛絲絲一驚一乍的原因后，崔巖讓她先不著急花錢，免得浪費。

“什么意思？”

“頂上去守陣的不是他?！?

“不是他？”

“是一個臟兮兮的老頭兒?！?

臟兮兮的老頭兒？事情的發(fā)展著實出乎薛絲絲的意料，她花了好一會兒才完全消化。

“難道是邋遢前輩替石小蛋去守陣？”薛絲絲急于向崔巖求證。

然而崔巖比她更迷糊，“邋遢前輩是什么鬼？”

薛絲絲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沒同崔巖講過從石小蛋口中聽來的邋遢前輩的故事，于是挑著重點簡單地給他講了一遍。

信息齊全后崔巖可以給她下定論：“應(yīng)該就是你提到的那個邋遢前輩，你這個代替守陣的猜測應(yīng)該沒錯?！?

邋遢前輩因為一時沒忍住好奇心，擅自脫離巨石陣。雖是無心之失卻導(dǎo)致兩個世界——靈的世界和人類的世界——發(fā)生了糟糕的災(zāi)禍。他也因為內(nèi)疚與羞愧，遠離族人，藏身于山腳下的農(nóng)田之中，終日躲在石頭中不露面。

他之所以會代替石小蛋去守陣，大概是為了彌補往日的過錯，更是想要重拾曾經(jīng)被他丟棄的責任。

崔巖發(fā)表評論：“也許邋遢前輩是想成全石小蛋，想讓他去完成自己未能完成的夢想?！?

邋遢前輩的情況與石小蛋不同，薛絲絲并不為他今后得寸步不離地守陣而感到可惜。比起長年渾渾噩噩，離群索居，被悔恨折磨得了無生趣，重新回去守陣或許不止是贖罪，還是新生。

感慨唏噓完畢，薛絲絲莫名其妙地操心起來，“邋遢前輩之前犯了錯，如今回去會不會被其他石靈孤立，都不帶他玩兒？”

崔巖有時難以理解薛絲絲的腦袋瓜裏突如其來的短路，“你以為靈像我們一樣還搞職場霸凌？！”

薛絲絲沒將他的嘲諷放在心上，堅持自己并非杞人憂天，“總會有些尷尬與芥蒂吧？你看到其他石靈對邋遢前輩是怎么個態(tài)度？”

“······像老伙計重逢一樣表示歡迎，薛老媽子可以放心了吧？”

臨走前，薛絲絲把口袋裏的科目二成績單掏出來，展開甩在崔巖眼前晃了晃，得到他一句“再接再勵”的敷衍。

回去時從大路上過，路邊的農(nóng)田綠油油，秧苗眨眼間就長高了不少，很快就能結(jié)穗，差不多一兩個月后便可以收成了。盡管薛絲絲家沒有一田水稻，也攔不住她替那些人家提前感受一下收獲的喜悅。

行至半路，她定睛細看，對眼前的景象難以置信，以為自己眼花了。

田地中央的那塊巨石不見了！只留下空蕩蕩的水泥臺上一個矮矮小小的土地廟。

反應(yīng)過來時腳步已經(jīng)踩在田壟上，她得親自過去證實清楚才安心。

那塊布滿青苔和裂縫的巨石果真不見蹤影，地面也沒留下絲毫挪動或磨蝕的痕跡，仿佛此處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任何物體。

邋遢前輩回去守陣了，所以，屬于他的這塊原石也隨同轉(zhuǎn)移了么？

薛絲絲立馬給崔巖打電話，說了這件事。

崔巖卻不像她那般大驚小怪，語氣平淡地陳述：“既然石靈走了，石頭自然也跟著走，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塊石頭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經(jīng)在那裏，過年過節(jié)鄉(xiāng)裏的人幾乎都去土地廟拜過，對這塊石頭無比熟悉，現(xiàn)在石頭突然消失不見了，這下不得轟動整個鄉(xiāng)裏？！”薛絲絲不滿他的淡定，大聲強調(diào)事情的嚴重性。

“打賭么？我賭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就算有誰看見了，也絕不像你一樣激動。”

怎么可能？！

可是，崔巖掛斷電話前的最后一句話使得她又沒那么肯定。他說，人們一般只關(guān)心新增了什么，很少去註意消失了什么。

后來，回到路上迎面來了一個老阿公，薛絲絲便指著農(nóng)田中心那處問石頭的事。

老阿公瞇眼看了片刻，對自個兒的記憶力不大相信，說以前好像是一塊大石頭來著。

薛絲絲又問，現(xiàn)在怎么不見了呢。

老阿公反應(yīng)平淡，是啊什么時候不見了呢，可能是被誰拉走了吧，人老了記性不好，要不你找別人問問。

薛絲絲沒再找其他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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