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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約會（2）（1 / 3）

江恬眼睫微閃。他抬起頭，街邊高樓商店窗外伸出的圣誕彩燈旋轉(zhuǎn)明亮。

他開口：“最初肯定不是，其實我學心理學也好，最終決定成為一名醫(yī)生也好，有一部分自救的想法在里面。后來真正當了醫(yī)生開始接診，心態(tài)就完全轉(zhuǎn)變，不完全是為了自己了?！?

陸宏澤輕笑：“很像你的作風。因為覺得要對得起病人，所以當醫(yī)生就盡全力做好?！?

商店街的盡頭有扮成吟游詩人的少女在吹奏風笛，笛聲陣陣悠揚，是一首慢節(jié)奏的圣誕歌。

“如果，不是成為了一名醫(yī)生。恬恬，你的理想是什么呢？”陸宏澤如是問。

江恬吸了口寒冷的空氣，腳下踩雪發(fā)出清脆的“嘎吱”聲。

他不知道自己從那來的那么一股力量，可能是今天節(jié)日的氛圍讓他各位心潮澎湃，也有可能是數(shù)年來積攢的苦楚無處傾訴，他突然開口。

“其實我是想走舞蹈專業(yè)的?！苯襁@句話用的是和平日完全不同的音調(diào)，他似是擔心陸宏澤不相信，又急急辯駁幾句，“我小學時候還是校隊的，學的是古典舞，那時候校隊古典舞的男生數(shù)量非常少，就跟珍稀動物一樣。老師也覺得我很有天賦，一直很鼓勵我繼續(xù)學?！?

說完，他扭頭看向陸宏澤，似是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出詫異或是其他什么表情。只要對方稍微表露出一點點不相信，亦或是嘲笑的情緒在，他就會立刻收口縮回殼里去。

但陸宏澤面不改色，點頭回應，輕輕“嗯”了一聲——就仿佛從他口中說出這些話來，陸宏澤毫不意外。

江恬這便受到了鼓舞，這些年堆積在心里的話抽絲剝繭娓娓道出：“因為我媽媽是專業(yè)舞蹈演員，她有時候會自己在家里跳舞，高興起來還會教我。所以我學得比其他人都快。哎，說來遺憾，我這些年荒廢了許多，以前小的時候不論是下腰還是劈叉、高抬腿，都不在話下?！?

他說得興致勃勃，有時還加上些手部動作輔助理解。

“學古典舞的不多，大家都時興學什么芭蕾、踢踏、拉丁，覺得洋氣嘛。我們校隊里學拉丁的男生走起路來都抬頭挺胸，小皮鞋一甩一甩，走路都像是要跳起舞來似的。”江恬正講得開心，扭頭一看陸宏澤，話語聲突然停住。

——如果他沒有看錯，陸宏澤的眼角似乎泛起了淚光。

……

為什么？

江恬迅速調(diào)用自己知識體系中的內(nèi)容，判斷陸宏澤這屬于什么情況的情緒崩潰。

但很遺憾，據(jù)他了解無論是焦慮還是失眠，都不會導致這種突如其來的情緒波動。

“怎么不繼續(xù)講了？”陸宏澤扭過頭來，表情泰然自若，好像剛剛的眼淚只是江恬的錯覺一樣。

氣氛忽然被打斷，江恬拉了拉手套的邊緣，沒了繼續(xù)講述的意愿：“也就那樣吧，沒什么可講的了?！?

“嗯。”陸宏澤輕輕應了一聲。

夜幕逐漸降臨，商店街四周燈火驟起。不知何處的煙花映亮了雪夜天空，火焰碎屑和雪花一同紛揚落下，像是在遠遠的天邊下了一場火紅的雨。

他們走到了游樂場的入口，戴著可愛貓耳的女生在門口分發(fā)糖果。

「merrychristmas！」

陸宏澤把口袋里的兩張門票朝女生遞過去，江恬張了張口，似是想阻攔。

陸宏澤覺察到異樣，問：“怎么了？”

江恬說：“我覺得游樂場人有點多，不過里面如果有你想看的，我們就進去?！?

江恬很少來游樂場，自從許瀾母子來到他家，他的童年時期就結(jié)束了。后來有了強迫癥的毛病，他就更不會主動往人群跟前湊，所有關于游樂場的印象都停留在別人的介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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