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消失
◎糾纏一輩子◎
島上的醫院更像是社區的小診所, 簡單感冒能抓個藥,被海魚海蛇咬到也能應急處理,但治療正規的槍傷還是得出島。
直升機飛離島嶼, 去往旁邊的邁阿密, 降落在最近的一家私人醫院。
醫護人員早就做足了準備在外面等。
因為離槍口太近,子彈在手臂上進得更深,危及血管。好在靶場那邊的軍人都有過中槍的經驗,及時為段宵止住了血。
取彈結束后, 醫生認為存在傷及骨頭和手部神經的風險, 為他縫針后又拍了幾組x光。
折騰了幾個小時才結束。
病房裏不少人圍著,段宵也根本沒打算在這住院,只是在等醫生開診斷報告。
那些看望的人被助理一個個支走,轉身出去時, 都不約而同多看一眼外面坐在皮質沙發上的東亞女人。
她身材羸弱,眼睫還潮濕著,并攏膝蓋一動不動地坐在那。一塵不染的衣裙上沾著幾片通紅的血, 臉色發白。
明明看上去毫無攻擊力的一張臉, 卻被兩個保鏢看守著, 難免讓人多想這其中的故事。
段宵抿了口冰水,隔著道玻璃推拉門望過去。
夏仰虎口上的傷口沒人處理,還疼著,就這么平放在膝蓋上。從上直升機后, 她就沒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她總是用著一副無辜軟弱的姿態。
看著一聲不吭的樣子,卻做著別人都不敢做的事。
門被緩緩關緊,醫生和一行醫護人員一起進去了。
夏仰緊咬著泛血的下唇, 聽不清耳邊的人在說什么。
她還沒緩過神來, 也不知道在靶場時, 為什么會鬼使神差地拿槍對準自己。
也許怪段宵給她的希望太渺茫,他今天說的那些話幾乎是斬斷她能離開的所有遐想。
他逼得已經這么緊,關了她這么久。
不該連一點自由的念頭都不給她。
但她真的敢死嗎?
冷靜下來想想,她不敢的,她也不想死。
不假思索地開動那一槍,用盡了她所有氣力。
可為什么段宵寧愿自己擋住槍口也要救她,他看不到就算是開了槍,也只會擊中她右邊的胸口嗎?
他貌似把她這個床伴看得很重要。
醫院走廊靜得能聽見洶涌澎湃的心跳聲,夏仰如夢初醒般,慢慢地抬起頭,望向病房裏的男人。
所以,他很害怕她死啊。
那就意味著她抓住了他的軟肋吧。
**
車開回南沙灘的一處豪宅房產,緊鄰海濱,鋸齒形的玻璃墻外是海邊水幕,也是南弗羅裏達州市的那條運河。
一輛西爾貝超跑還沒開進車庫,就停在通往船塢的那條路上。
這裏看得出是段宵常住的地方,安保系統在百米之外就已經有反應,工人們還在泳池邊換水。
夏仰被他拉進屋裏,直奔二樓臥室。
她腿軟地摔坐在毛絨地毯上,隱約覺得一場暴風雨降至。
玻璃窗外是艷陽高照的天,這裏的夏季太長,白晝也長,晚上7、8點才迎來夜幕。
嗆人又凜冽的煙味先傳過來,段宵咬著煙,緊抿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被煙霧遮掩,看不清那雙深眸裏的思忖。
煙沒抽完,砸進玻璃水杯裏,呲啦一聲熄滅火光。
他在解腕表,單手多少有些不便。于是動作像慢放的電影,每一秒都格外磨人。
表盤砸在茶幾上,哐當一聲響。
男人往前走近幾步,半跪在她身邊,嗓音冷:“我是不是給了你什么錯覺?”
夏仰蜷緊手掌,沒看他,也沒回話。
被他一只手拽著腿拖過來,連好好脫她身上那條裙子的耐心都沒了,純靠撕扯。
扯痛她肩胛,段宵也像聽不到她的喊痛聲般,低謔:“死都不怕,還怕痛?”
這場情/事註定不會輕松,是他在洩怒。她捱不住的時候,有意去掐他的傷口,血立刻從繃帶裏滲了出來,他也置若罔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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