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昏迷的時候，他在商場裏給她挑的衣服。
“……emmmm……”
渺行行皺眉，眼神不由得落在那些昂貴的袋子上，不得不承認，她是心動的。
“你不帶走，你穿什么？你身上有錢嗎？有住的地方嗎？你是打算流落街頭當個乞丐？”
擋著她路的男人推了推眼鏡，薄唇微啟，冷冷的絕情的吐出這句話。
“我……”
“這裏面有三套衣服，一部iphonex，一張銀行卡，密碼123456，綁定的手機號是你的手機裏的sim卡，這些只是作為一個有錢人贈送的小東西，你不要覺得有壓力。”
他不由分說將其中的一個白色袋子拎起來放到她的懷裏，“既然要走，就把衣服換了，頭發梳了，吃好藥再走，要是讓我在街頭碰到你……”
“我知道。”渺行行感動的要哭，也知道不能再拒絕他了，否則他生氣了，不知道有多可怕。
“我要換衣服，麻煩你出去吧。”
將人推了出去，渺行行靠著門，無力的癱軟坐在地上，抱著膝蓋，鼻尖酸澀，豆大的眼淚啪嗒落下來砸在手背上。
方元啟在辦公室裏簽訂了最近的一些緊要文件，確認了事情之后，就有人來說——“方總，那位小姑娘要我告訴您，她走了。”
方元啟猛地起身，站在落地窗前，那抹小身影剛好走出廣場，一頭墨黑秀發整整齊齊的披下來，發未還微微俏皮的卷起幾分，三七分的劉海遮住小小的臉頰，大衣將她整個身材裹挾著，即使再大的風，也似乎吹不倒她。
“她還說了什么？”
穿著白衫黑裙的女人抿了抿唇，顫顫巍巍地將銀行卡遞給他，顫抖的開口，“她還說，謝謝方總的好意，銀行卡給您放著了，她只拿走了手機。”
外面起了大風，秋末的樹葉，被刮得搖搖欲墜，站在路邊，渺行行怎么都打不到車。
“呼……”
嘆口氣，打開數據網絡，登錄自己的支付寶賬號，用滴滴打車。
“小姐姐？”
一道清靈稚氣的嗓音在身旁響起，渺行行猛然抬頭四處張望，只見一個小孩子模樣的小鬼站在人群中，對著她羞澀一笑，“美麗善良的小姐姐……”
渺行行淡淡的收回首先，原路折返。
“唉？小姐姐我知道你看得見我，等等我嘛……”
小鬼拉攏了身上的毛呢大衣，蹦蹦噠噠的追上去，“我有事情需要你幫忙，真的……只有你能幫我。”
渺行行權當看不見，隨手拉開一個餐廳的門走進去要了一杯咖啡。
“國色天香傾城傾國沈魚落雁閉月羞花……唔……如花似玉花容月貌美若天仙艷如桃李的小姐姐……”
小鬼在她身側的椅子上坐下來，笑嘻嘻地雙手托腮，露出一排整齊的小貝齒，“您就幫我一個忙吧？我媽媽她一定很難受，您就幫幫我好不好……”
渺行行撅著吸管的動作一洩，楞怔在原地。
“明天是媽媽的生日，我瞞著爸爸從很遠的地方過來的呢……”小鬼瞇著眼，笑得如同炎炎夏日裏中西瓜天地裏奔跑的小孩子，“只是……可能這邊的人太多了，他們沒有看到我，車子也沒有看到我……然后……”
他的笑戈然而止，垂著頭戳手指，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從肉嘟嘟的臉頰上滾下來，啪嗒一聲……在圓木桌上碎成沒有人會註意的小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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