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楞了一下，林夏繼續：“也是，在離開后還能來到這裏的，想必定是破去了我下的禁制。這個圓球……它是突然從天上掉下來的，聽我祖父說那時的大小有碗口粗，隨著時間的推移，倒是慢慢縮小起來…本來大家是不怎么在意的，直到三年前……”
“是鐘靈毓來到這裏的那段時間？”
“嗯……最初發現他時，我和同行的伙伴都很驚訝，好奇。畢竟在我們這兒沒有生老病死，大家在漫長的生命裏幾乎沒有看見過外族。所以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見陌生人，于是便將他帶回來，好生照料。”
他怎么也沒想到，就是這一舉動，引發的后果讓他始料未及。
“阿毓適應的很快，在這裏居住也并沒有多談及家人的事情。我私下想著他定是個孤獨之人，于是就常約他一起打獵游玩，慢慢地也就熟悉起來。”
陷入回憶的林夏表情是溫柔而繾綣的。
“阿毓是一個讓人不自覺想去保護的人…見笑了，好像扯遠了。第一次發現異樣，是某天夜裏，我同他說了圓球的事，他便嚷嚷著要瞧一瞧。很自然的，我把它拿了出來，放到他手上。沒想到他在看了這東西后大驚失色，緩過神來才和我解釋說感受到了引誘他進入此地的氣息。”
付梓楓聽罷若有所思：“所以這圓球就是出入此地的契機？”
“嗯，當時我也這么猜想，想著這東西可能跟他有緣，便讓他隨身帶著，或許就可以找到出去的方法。沒想到這一帶就出了事兒。起先我也沒發現，和他也一如平常，直到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
說到這裏，林夏有些不敢回憶。
“是關于鐘靈毓的？”付梓楓猜測。
“算是吧，你知道為何我天荒不老城的人能永保青春的嗎？”他也不待付梓楓回應，徑自說下去：“那是因為圣泉，我們每天飲用的水便來自那裏，久而久之，大家成年之后容貌幾乎就沒怎么變過了。直到有人驚恐，他們慢慢發現自己正一點點老去，起先還不在意，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異象明顯的擴散開來，越發引起大家的恐慌，就這個問題也引發了許多矛盾，昔日恩愛的夫妻，伴侶，感情漸漸有了嫌隙。”
“所以你懷疑？”
林夏搖頭道：“那還不至于。就在大家驚慌失措時，我便想去圣泉那邊了解一下情況。作為這裏的圣地，歷年來都是有特定的人看守的，這一次便是我。而阿毓聽說我要去后提出和我一同的想法，我也沒拒絕。到了那裏，解開禁制進去，在觀察了一圈后也沒發現什么異常，便想離開。剛轉身打算帶他出去時，異變陡生。從來沒有動靜的圣泉突然發出幽幽的紅光，與阿毓身上的圓球交相呼應。而此時，我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吸取我身上的力量。當時也沒功夫仔細思考，立馬拉著他離開，直到遠離圣泉，那種感覺才消失，帶來的后遺癥卻是讓我休息了一整天才完全恢覆過來。”
“這就是你讓鐘靈毓離開這裏的原因？以及那個東西？”聽到這裏的付梓楓大概了解了目前的情況，總結道。
林夏有些憂慮：“這只是其中之一，那次的事件讓我想到了祖父所說的話‘上天不會永遠厚待一個種族，時間到了，它就會將賜予的東西收回，而扭轉的關鍵需要付出血的代價。’我本不以為意，畢竟這么多年過來了也沒發生什么不是么。或許事情就是這么戲劇性，也是我私心使然，為了不讓別人發現阿毓的不同，在離開圣泉的那一刻，我便將圓球收回，暗自在上面做了一些手腳。之后的一段時間裏我努力幫他找尋離開這裏的方法，皇天不負有心人，在最初發現他的地方，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接下來的事情便容易多了，在出發前一晚，我把封印了的東西交給阿毓，并用了點手段讓他相信先前感受到的氣息是錯覺后第二天就通過圓球的力量順利送走了他。”
“你本以為只要讓他帶著圓球離開事情便不會糟糕下去的想法看來太天真了啊……”
林夏苦笑：“本就不奢望事情可以解決的這么順利，說到底還是我的私心罷了，當時預感的沒錯，在送走阿毓不久后，大祭司找上了我……”
就在付梓楓等著林夏繼續說下去的時候，門外一陣嘈雜聲打斷了他們。像是想到了什么，林夏‘謔’的起身，神情緊張，打開門，像大門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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