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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馬（2 / 3）

“我告訴你，但你不能告訴別人。”謝靈梔尋思，與其讓他胡思亂想，還不如透露一些。

“行，我保證，絕不告訴別人。我今天看見陛下拉你的手，他是不是想要召你入宮伴駕？”

“不是。”謝靈梔搖頭，那個人似乎沒有直接下旨的意思。

想到這裏，她心內(nèi)便有些不自在。

他離開之前，曾對她說：“梔梔，你不該怕我。在我面前也不用畏懼。”

“不是？”謝楓大吃一驚，“他都這樣對你了，還……竟然連個名分都不肯給你？豈有此理！欺人太甚！”

“你小點聲。”謝靈梔連忙解釋，“不是他不肯，他提了，是我拒絕了。”

“你，你，你，你拒絕了？然后呢？”謝楓一雙眼睛瞪得更大，“那是陛下，也能容你拒絕？”

“應(yīng)該能的吧？反正我是拒絕了，他也沒怎么樣。”

謝楓嘴唇張張合合，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他在妹妹跟前走來走去，半晌，才問：“你是怎么想的？跟爹娘說了沒有？”

“我不知道，還沒和爹娘說呢。”謝靈梔有些心煩。若非三哥多次追問，她是不想提起此事的。

可這件事，并不是她不提就不存在。而且，三哥的詢問，不免讓她回想起今日的種種細(xì)節(jié)。

起初，她以為那人是隨口一提，可他的反應(yīng)，以及那句“不想讓夫君有別的女子，根本不是什么難事。你都不問，又怎么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呢？”似乎是在告訴她，他可能是認(rèn)真的。

否則何至于說這種話？他大可以斥責(zé)她一句“癡心妄想”的。

謝三公子雙眉緊蹙，思來想去，問了一句不著邊際的：“妹妹，陛下說，讓你進宮，有沒有說，是以什么身份？”

謝靈梔心裏亂糟糟的，抬眸瞧了三哥一眼，慢吞吞道：“他問我做不做皇后。”

謝三公子踉蹌了一下，聲音不自覺發(fā)顫：“皇，皇后？”

安遠(yuǎn)侯府并無攀龍附鳳的野心，但“皇后”二字著實讓謝三公子吃驚。他忍了又忍，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那，你能和我說一說，你為什么要拒絕嗎？”

“我，我……”謝靈梔此刻說不出那句“我害怕他”，只又另找個理由，“皇宮規(guī)矩重，我出身低……”

“你出身不低。”

“不是，我做不好……”

“誰說你做不好？”謝楓應(yīng)聲道，“前朝的舞女能做皇后，屠戶女能做皇后。你識文斷字，學(xué)東西又快，怎么就知道做不好？況且后宮自有女官輔佐，只要會用人就行。原也不需皇后事必躬親。妹妹，你實在不用妄自菲薄。”

謝靈梔不由地笑了。

她原本也不是瞧不起自己，是另有顧慮，不方便對三哥講罷了。沒想到三哥竟然會說出這么一番話。

“不過，還是以你自己的心意為重。我也就是胡亂一說。”謝楓想了想，和她商量，“要不，和爹娘說一說？他們比咱們經(jīng)歷的多，或許還能出點主意？”

“你剛才保證過，不和別人說的。這就忘了？”

“我沒忘，我是怕這件事……畢竟，你拒絕了陛下……”

謝靈梔搖頭：“這件事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沒必要告訴爹娘，影響他們的心情。”

“你確定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謝楓微愕。

“嗯。”謝靈梔重重點頭，“是的，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那陛下會不會為難……”

“不會，他不會的。是他讓我自己選擇的，也說了不會用權(quán)勢相壓。”謝靈梔以十分肯定的語氣道。

謝楓呆了片刻，悻悻地道：“行吧。”

可能妹妹說的是真的？否則陛下直接下旨，哪會給她拒絕的機會？

不過陛下居然是這個樣子的嗎？和他想象中的一點都不一樣。

謝三公子思量再三，最終還是言而有信，暫時沒將此事透露給父母。但他心裏著實不安了好幾日。

待兩三天后，仍不見陛下有任何動作，謝三公子懸著的心漸漸放回了肚子。

謝靈梔這幾日也偶爾出神，明明已經(jīng)拒絕了，可她還是會時不時地回想起那天在大佛寺的情形。

他態(tài)度尚可，并沒有為難她，她該松一口氣的。可不知怎么，竟會覺得有些悵然若失。

她想，大約是因為知道兩個人以后不會再有來往了吧？

謝靈梔對自己說，很正常，如果不是在京城重逢，兩人本來就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一切只是回到了原點而已，也沒什么好感慨的。

如此這般自我開解之后，謝靈梔漸漸恢覆心情。為了轉(zhuǎn)移註意力，不讓自己再想這些事，她甚至央著三哥教她學(xué)騎馬。

“學(xué)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