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詩收了笑，試探地問：“若若，你是不是沒考好？”
鄭若若用筷子戳著豆腐，搖頭說：“我在最后考場好寂寞。你不在了，他居然也不在了。”
“誰啊？”
鄭若若自覺說漏嘴了，笑了下，夾了塊兒豆腐吃進嘴裏。
“哎呀，還不好意思說了？”趙小詩調侃道，“若若，你有情況！”
“沒有。”鄭若若低頭，“吃飯。”
趙小詩自覺沒趣，她很少去追問鄭若若的秘密，如果鄭若若不愿意分享的話。
吃了會兒，趙小詩想到了什么，抬頭，突然神秘地對著鄭若若問道：“對了，若若，你猜這次我和誰一個考場？”
鄭若若如同嚼蠟地吃著肉片，頭也沒抬，順著趙小詩的話問道：“誰啊？”
“我們的老戰友了，八班班草，李敬予！”
鄭若若一下把嘴裏的肉片咽了下去，身體挺直，叫到：“什么？他去了十六考場？”
“是啊，還正巧坐在我后面呢。”趙小詩笑道，頓了頓，“不對，你怎么聽到李敬予這么激動？”
終于，在鄭若若欲蓋彌彰的小表情中，趙小詩看穿了她的心思，聯想起之前種種，趙小詩懂了。
“哦——”趙小詩笑道，“鄭若若，我知道你為什么……”
沒等趙小詩把話說完，鄭若若夾了趙小詩盤子裏的雞腿塞到了趙小詩的嘴裏。
去盛紫菜雞蛋湯的譚俊端著三碗湯過來，見兩人不好好吃飯，于是問道：“你倆干啥呢？”
“哥，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剛剛你不知道……”
“咳咳！”鄭若若給趙小詩使了好幾個眼色，“趙小詩！好好吃你的雞腿，不夠我再給你買一個！”
譚俊坐下，看了看兩人，不明所以，“剛剛怎么了？”
“嗯……剛剛……”趙小詩說，“剛剛我給鄭若若說，我今天賺了兩塊橡皮的事。嗯……對！就是這個事！從你那兒賺了一塊，從李敬予那兒也賺了一塊。”
譚俊和鄭若若異口同聲：“李敬予？”
趙小詩便把和李敬予在一個考場，他問她借了橡皮又重新給她買了一塊的事說了出來。
吃完飯后，回教室的路上，譚俊去了廁所，趙小詩和鄭若若手挽手往教室走，這時，鄭若若突然說：“趙小詩，能不能把那塊橡皮賣給我？”
“啊？”
“李敬予買給你的那塊兒。”
趙小詩笑了一下，從口袋裏掏出李敬予的那塊橡皮，“我送給你。”
鄭若若拿著那塊橡皮看了一看，然后湊近聞了一聞。
“不用聞了，沒有香味。”趙小詩笑道。
鄭若若說：“有他的味道。”
趙小詩無情揭露事實：“說實話，它在我口袋裏呆過的時間多。要說味道，應該是奶香味兒的，因為昨天裝過瓜子。”
“給你五塊錢，閉嘴。”
看著鄭若若笑起來的樣子，趙小詩第一次理解到什么是暗戀中的少女。
暗戀就像是一顆種子，早早地就在鄭若若的心裏種下了，鄭若若小心翼翼懷著種子走過四季，種子悄悄地發芽、生長，在這個春天終于探出花苞，花苞搖曳在春風裏，只要少年對著少女微微一笑，暗戀便開出了花。
“若若，你給我講講你和他的故事唄？”趙小詩笑瞇瞇地問，“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鄭若若難得有害羞的時刻，推了趙小詩一把，說道：“還沒有開始呢！”
考試的這幾天，天空放晴，每到傍晚，夕陽落山的時候，都會出現晚霞，金燦燦的光線被春風吹進校園，桃樹，柳樹，櫻花樹，那一簇簇的嫩葉上，都鍍上了一層層溫柔的金光。
看著天空，鄭若若突然說道：“燕子們回來了。”
趙小詩也看了會兒，說道：“所以啊，春天來了，你也得努力了。”
鄭若若明白趙小詩話裏的話，對著她笑了笑，說：“是得努力了。可是不穩定啊，我怎么知道下一次他考多少？”
“你想和他一個考場啊？”
鄭若若點頭，隨即嘆道：“墊底的時候多穩定，他怎么就知道發憤圖強了呢？”
趙小詩偷笑了下，“不會是為了副班長吧？”
鄭若若連忙捂住趙小詩的嘴，“再給你五塊，收回剛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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