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張銘成顯然沒有預料到秦昭歲的意外舉動, 此刻有些呆滯地站在上面。
直播間裏一連串的問號和無語刷屏。
[童言無忌但是好歹也要分辨是非吧？]
[醉了，秦昭歲不知道她爸爸是抄襲狗嗎]
[拜托能不能別對小孩子敵意那么大, 說不準是誤會]
[我一直都覺得橙橙不可能抄襲張銘成的, 這兩人咖位能比嗎？]
[張銘成說這歌是他旅行的時候寫的，去年十一月一日，他確實是在旅游, 還有拍vlog啊]
[旅游又咋樣，這只能說明只撒了一半的謊唄。]
[能不能別仗著輩分和名氣欺負人啊, 難道名氣小的那一個就是抄襲？無語]
直播間裏吵翻了天，現場的主持人蔣律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試圖把這個話題繞過去，卻沒想到小不點人小氣性卻不小。
昭歲抱著她的小熊, 目光堅韌又肯定, “這就是我爸爸的歌呀。”
張銘成回神, 扯了扯唇：“昭歲弄錯了吧, 這是叔叔自己寫的歌哦。”
面對鏡頭, 他還算謙遜有禮，只是眼底一閃而過的輕視讓人難以察覺。
秦程默不作聲, 伸手拉了下小不點垂下來的兔耳朵, 眉心夾雜著沈沈地愁緒。
他沒有證據, 有些東西是難以說清的。
他不想昭歲被別人攻擊。
昭歲察覺到爸爸的小動作, 回頭, 似乎能通過他沈默的眼神讀出他覆雜的情緒。
網上的風波小孩一概不知, 自然不知道當初年輕的父親遭遇了哪些辱罵。
如果得知了大約會心疼的不得了吧。
小姑娘抿唇，沒有坐回去, 目光幽幽地望向臺上志得意滿的張銘成, “歲歲有證據的。”
張銘成完全沒有把這話放在眼裏。
一個奶娃娃能拿出什么實際性的證據？
如果有的話, 早干什么去了，當初秦程被按死的時候不就是因為原稿被他拿了，完全沒有了證據才就此保持沈默嗎？
張銘成不以為意，放下手裏的吉他，正打算下去，懶得和小孩子胡鬧，耳邊便傳來了幾段不成型的撥弦聲。
開頭的音調和方才的完美重合，不過裏頭的人似乎是在彈琴尋找靈感，斷了一下，又周而覆始，連續幾段之后，一段簡單的曲調才逐漸成型，串聯出開頭的那一分鐘曲子。
昭歲的手從小熊的胸口處松開，斷斷續續的錄音聲戛然而止。
“這是爸爸去年給歲歲買的生日禮物。”昭歲輕輕捏了一下小熊的臉頰，“這是歲歲在生日的時候悄悄錄的爸爸的聲音。”
秦昭歲的生日剛過去不久，大家自然也清楚。
十月份的事情，再怎么樣也比十一月份早吧？
間隔了一個月，怎么著，按照時間來看，這裏面怎么也得有個貓膩。
昭歲不緊不慢地感慨道：“去年生日張叔叔也過來了呢，可是今年歲歲生日張叔叔卻不來了，叔叔是和爸爸吵架了嘛？”
秦程和張銘成之前是好友？
正在打游戲的江牧源都分出來了一點八卦的心，挑眉觀察了一下張銘成的表情。
張銘成的表情微僵，顯然沒有想到還有這一出在等著他。
可是怎么會呢？
為什么之前完全沒有說過呢？
他經紀人不是說秦程不可能有任何證據了嗎？！
當事人本人顯然也沒有預料到自己的女兒還有這一個證據保留，只是秦程第一反應出來的不是抄襲的風波，而是小昭歲對于自己的送出去的禮物好像格外的珍惜。
這一次來錄節目她便是自己專門帶上了這一個小娃娃。
那一個禮物是他當時隨手買的……他自己也并不清楚這個玩偶還有錄音功能。
小朋友對著大騙子氣勢洶洶，目光移回來爸爸這裏時，又是一副怯生生擔心被罵的模樣。
這一段錄音是她悄悄錄下來的，秦程創作的時候其實很反感有人在旁邊。
她一張口，晃了晃爸爸的大手，語氣可憐兮兮的：“爸爸別生氣……”
秦程看著她懷裏抱得緊緊的小熊，想起來去年她生日的時候，他確實沒有陪著她過生日，丟給她一個隨便選的禮物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也難怪小朋友會覺得孤單。
最應該熱鬧慶祝的生日卻只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抱著一個隨便選來的禮物，站在爸爸常在的書房門外，記錄下來生日那天爸爸創作的歌曲，自欺欺人的當做這是爸爸給自己的禮物。
爸爸一連串的聯想歲歲自然是不知道的。
昭歲裝可憐的原因還有一個。
在張銘成拿走原稿前，昭歲偷偷溜進過爸爸的書房，還大膽的擦掉了爸爸的歌詞，進行了一番自創。
那改掉的四行詞剛好在中間，串起來是四個大字：“昭歲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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