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他念叨：“外面傳的很厲害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這樣的。在所有人心裏，只有云飛是好的。只有云飛什么都強，從小到大他就是父親的驕傲，不管我做了多少，都沒有人看見我的努力。云飛為了感情傷心欲絕離開。我便被找了回來，我放棄了軍校的生活回來打理展家。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我維護了展家，卻得了展夜梟的名頭，我圖什么，那些賺的錢，我又沒有多花。還有天虹，天虹自小就跟在云飛身后，不管我對她多好，多么心疼她。她都不會多看我一眼，你知道嗎？我很喜歡她的，小時候的她就像是一個洋娃娃，我只想好好的呵護她，可是為什么她不愿意呢？我還記得，那個時候她為了給云飛扒菱角，給手都弄傷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可是只云飛一句淡淡謝謝就讓她欣喜若狂，甘之如飴?！?

云翔今天感情格外的脆弱，他也確實沒有其他人可以說，正是因此，他才會對一個極為陌生的人講這些。

顧酒酒在溪邊轉悠，看他們兩個人在閑聊，并沒有過來打擾。

雨娟看云翔的表情，想了下，坐在他的身邊。

“你們都成親了啊。只要你對她好，她會感動，會明白的?！?

云翔勾起嘴角，略微嘲諷：“成親？成親了又能怎么樣呢？成親不過是她的權宜之計罷了。她年紀也不小了，云飛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所以她只能選擇和我成親，和我成親。她才可以繼續留在展家，才有機會以后見云飛?？墒俏覀兂捎H不過半年，不過半年云飛就回來了，你說天虹能甘心么，你說事情不諷刺么？”

他說的這些，雨娟都已經從顧酒酒那裏知道了，但是現在在聽展云翔這么想，倒是覺得，他是真的可憐。

“即便是你哥哥回來了，只要他不喜歡天虹。只要他們恪守本分，你們會好起來的?！?

“好起來？我不知道好起來的定義是什么。我不是瞎子，我看的出來天虹滿滿的愛戀和云飛滿滿的同情。你說，嫁給我真的那么讓人同情么？”

雨娟沒有想到，先前還那么跋扈的展夜梟，背地裏竟然是這么個樣子。大概人真的不能只看表面吧？

“雖然你看起來不太靠譜，但是我覺得，你并不是一個壞人?！?

云翔掩面：“我真的不想回家……”

聽倆人將嗑嘮個細碎，顧酒酒過來，二話不說，直接給了展云翔一腳：“轉什么憂郁小青年呢？”

展云翔被踹了一腳，瞪視顧酒酒：“你是不是個女人啊，怎么這么粗俗？”

剛才的傷感氣氛一掃而空。

“我是不是女人和你有關系么，我看你倒是像個女人，磨磨唧唧，悲春傷秋的。哪有那么多的想法。既然天虹不喜歡你，要么你就成全她，和她離婚。要么你就好好的和她生活，要是互相折磨，可真就是最沒有意思了。”

想到他們的相愛相殺，顧酒酒表示，真心沒勁，她也是最看不上展云翔這一點了，雖然她很同情他，但是想到他打女人，顧酒酒表示，這是不能忍的。

“離婚？憑什么。”展云翔跳腳。

顧酒酒看他：“憑什么？不憑什么，就憑你們不相愛。展云翔，其實我頂看不起你的?！?

“你又不了解實際的情況，為什么要看不起我？我哪裏差了？”

“在愛情裏面非要說哪裏差嗎？所謂的差，就是不喜歡，不愛。天虹不喜歡你，她不喜歡你不代表別人不喜歡你。難道你覺得，自己沒有資格獲得真正的幸福和真正的感情嗎？我也說了啊，你有兩條路，一是離婚，還有一條就是努力對她好，拿出所有的心，全心全意，不計回報。也許最終也不能感動她，可是你們總是可以見敬如賓。”顧酒酒就不明白，為什么窮姚劇的男女主角都是為愛生為愛死的。

這真的就有這么重要嗎？

展云翔楞楞的看著顧酒酒，消化著她的話。

“其實我是覺得，天虹是絕對做不出偷人的事兒的，所以如果你真的愛她到不能自拔，還是和她好好過日子。她心裏有別人，如果真愛，你應該能忍吧？”

顧酒酒不是激將法啊，是真的這么認為，既然是真愛，不是該什么都能忍嗎？

可是在蕭雨娟看來，這就是典型的激將法了。

展云翔什么都沒說，只是看著她們兩個姑娘。

許久，他問道：“如果你們是我，會怎么辦？”

“離婚！”兩個姑娘異口同聲！

95

展云翔頗為落寞的回家。這個時候的天虹并沒有睡,見他回來，連忙過來幫他換衣。

“你怎么還沒睡,”云翔看天虹仍在等他，語氣溫和許多。

不過等了半響卻不見天虹說話,再一看她,雖然為他換衣,但是臉色卻是神情恍惚。

云翔心情頓時跌入谷底，臉上也帶出幾分的惱怒,“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他聲音大了起來，天虹馬上抬頭，“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剛才，你剛才問了什么？我有些困了，精神并不很集中?！?

天虹的解釋是那么的蒼白，看她有些略紅的眼眶，云翔明白，她定然是之前的時候哭過。

“你哭了？”

“沒有啊，大概是熬夜眼睛才有些紅吧?！?

看她辯解，不知怎地，云翔一股火竄起：“你是不是后悔了？你后悔和我成親，后悔嫁給我了？現在云飛回來了，你猶豫了，你難受了，對嗎？你難受后悔自己沒有等他，你后悔自己沒有更加堅定一些，對不對？”

“沒有，我沒有的，云翔，你不要這樣，你怎么又發火了，云飛回來，我很高興，他是我們的親人啊。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真的不是……”天虹哭了起來。

見她又哭，云翔一把將她推開：“你只會這樣。你不要哭了，什么事兒都哭，你到底要怎樣。紀天虹，你到底要怎么傷我的心？”

“云翔，你誤會了，你真的誤會我了，我沒有，我沒有啊。我喜歡云飛，我喜歡云飛又如何，他不喜歡我的，一切都過去了……既然嫁給了你，我是想好好過日子的，云翔，不要讓云飛回來影響我們好不好？你這樣，我很不喜歡，我很害怕的……”天虹拉著云翔解釋，整個人依舊是不斷的流淚。

“天虹，我不是傻瓜，我不是只要你的這個人。我還要你的心，你不愛我，留著這個軀體在我身邊又有什么意思呢？天虹，他不喜歡你，你才會嫁給我，你迫不得已嫁給了我，你不愛我，看不起我媽。你有沒有想過，你是我媽的兒媳婦，不是大媽的?！?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大媽，大媽自小就對我很好的，這些你不是早都知道嗎？婆婆，婆婆我自小就有些怕她，以后我會改的，云翔，你別這樣，你拽疼我了……”

“天虹，你究竟明不明白，我在意的到底是什么……”云翔覺得挫敗極了，天虹怕他，他看得出來，天虹對他只有畏懼，沒有愛情，而他需要的，只是愛情，只是天虹的喜愛。

這么多年，他對天虹的愛已經被打擊的七零八落了，雖然如愿的娶到了她，但是云翔知道，這不是結束，只是開始，而這個開始隨著云飛的回來變得更加的艱辛痛苦。

“算了，我不想說了，讓開。”

“云翔，你到底怎么了？你這么晚回來，是出去做什么了嗎？你不能總是這個樣子的……”

“我說了，讓你走開。”云翔不知怎地就暴怒起來，大喝一聲，轉身離開。

“云翔，云翔，你別走，你……”天虹拉扯著云翔，她不喜歡讓云飛知道，知道她婚姻的不幸福，她必須維持一個完美的假象，只有這樣，只有這樣他才不會掛念她。如果云翔離開，想必明日云飛便會知道，她不能，她不能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