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以上問題請務必如實回答，如有作假，將嚴重影響你的個人征信，從而對你貸款和個人信譽帶來重大不利。”一個高級信貸審批經理steven笑道。

喵的，現在銀行不都是客戶是上帝么，銀行不是弱勢群體么？啥時候信貸的人這么強勢起來了！

還好馮健那個二貨把矛頭又轉向了邵翌文，陸茵心想，你要是能從他口中問出東西來，你是我偶像，求簽名求合影！

“老板，你和yina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啊？在上海的時候啊？不是吧，我們怎么都看不出來啊昏倒，毫無技巧，註定失敗，鑒定完畢。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這也……太直接了，大家都瞪圓了眼睛，看看邵翌文又看看陸茵。

linda拍了一把馮健道：“你這種笨蛋，能讓你看出來？”

她本來是打圓場，大家也都懂的，紛紛指著馮健道：“拉低公司平均智商。”

這就可以混過去了，可是，可是，誰也沒想到，邵翌文突然開口道：“那時候啊，開始是在香港，不過認識，是有一年的年中酒會。”

他臉上的神情分明是在久遠的回憶當中，況且他也不是個同下屬開玩笑的人，他這么說……當然是真的了！馮健見老板并沒有生氣的樣子，并且群眾的目光期待，一時熱血上涌接著問道：“那……老板你對yina是一見鐘情還是日久生情啊？”

“都不算吧。”邵翌文的語氣平淡，但是他真的在認真地講，“她……在香港的時候，我們倆經常一起吃飯，然后就在一起了。”

什么叫做經常一起吃飯，然后就在一起了，啊啊啊啊，陸茵數次想站起來高呼，他這個也太精簡閹割版了啊，這是tv的風格啊！要聽完整詳細真實版請找我啊我啊我啊！

可是她被兩名同事強行按在椅子上。

“啊？你們……這么純情啊？就吃吃飯就能在一起？”馮健疑惑地轉頭看看陸茵。

linda一面笑一面拍了他一把道：“笨死了啊，這么好的機會，你不會問個尺度大一點的啊？”

另一個女同事立刻大叫道：“放開vincent，讓我來！”

接著辛辣的問題就拋出來了，“你們第一次kiss是什么時候，具體情節！”

“這個問題，”邵翌文似乎還思考了一下。

陸茵截下道：“這個問題我來回答！”

一陣強大的嗤之以鼻把她的呼聲壓了下去，然后聽見邵翌文道：“這個問題是最后一個問題。”

啊？這就是回答的條件啊！喵的，太聰明了，要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那么就別再問了；要接著問下去，那么那個問題就會是最后一個問題。

人民群眾短暫地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對于這個問題的渴求戰勝了繼續八卦的心，這位女同事毅然決然地道：“好，只要您回答了，這就是今天最后一個問題！”

革命戰友紛紛以讚許而崇拜的目光投向她——這就是技巧啊！今天最后一個問題，不代表下次吃飯不可以接著問啊！

“第一次kiss應該是她主動的吧……”邵翌文拋出這句石破天驚的話之后，不管眾人的瞠目結舌，施施然地自顧自吃東西。

嗯，挺好的，再沒有搶東西吃。

啊？啊啊啊啊？大家的目光都射向了陸茵，就像很多把箭一樣，三刀六洞都不夠的啊！

不在沈默中爆發，就在沈默中被鄙視死！

“我我我有一個別的版本，你們要不要聽！”陸茵憤然反擊，紅果果地冤枉！第一次kiss，不算電梯裏的，那叫人工呼吸……明明就是在香港的大街上，她問他是不是gay，他親了她一下作答的嘛！

可是陸小茵發現，群眾們以一副愿聞其詳的表情開始聽，以一副我才不會相信的表情結束聽。linda還算是圓滑的人，也只是呵呵呵地笑了下，那馮健什么的臉上就寫著幾個大字：怎么可能？

“你們不相信？”她急了道。

“呃……這個么。”linda思考了一下，沈痛而鄭重地告訴她，“我們覺得vincent的版本比較可信。”

切，誰會相信美貌出眾，有錢有品位，會收拾會打扮的vincent是gay？詆毀，這絕對是詆毀！

不僅無人相信，還有小女生投來嫌棄的目光。

喵的！他連故事的枝蔓和情節都沒有講，就比她聲情并茂還可信？

這真是看臉的社會啊！

陸茵接下來也只好埋頭專註于吃……沒臉見人。

等到酒足飯飽，大家各自散了之后，陸茵坐在邵翌文的車上副駕駛，他才問道：“你怎么突然來了？”

“嗯……想你。”

邵翌文正在開車，但是還是驚異地看了她一眼，繼而嘴角漫開笑意。

她回來了，或者說她也許從來沒有離開過，只是披上了一層厚厚的殼，替她抵御風刀霜劍。

但是現在，她為他脫掉了，情愿以肉身穿行于世。

他會保護好她的，他從前視鏡裏看了她一眼，而后專心開車。

***

陸茵的工作問題，最后還是白鷺做出犧牲，北京的店交給陸茵全權管理，她還是參與到上海的經營當中，用她的話說就是反正從首爾到上海和到北京也沒太大的分別，還不如便宜了陸茵。

陸茵聽到白鷺這么說的時候，感動得淚流滿面，抱著她道：“你要是沒有姜承焰，我就嫁給你了！無以為報，只能此生給你端茶倒水，掃灑庭除啊！”

林雯，蜜雪兒和曼琪紛紛以白眼相待，蜜雪兒毫不客氣地指出道：“也只有vincent那種腦子壞掉的人才會要娶你，白鷺有那么傻？”

陸茵對此評價毫不介懷，邵翌文總是說她腦子壞掉……那現在他們在同一水平線上啊，嗯……挺好的……更好的是有這樣一群姐妹，嘴裏在罵你，心裏卻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

陸茵很喜歡北京，她常拉著邵翌文漫無目的地在大街小巷裏逛，偶爾買一把糖炒栗子，再偶爾買一串冰糖葫蘆分著吃，又或者在天壇的長椅上玩卡牌，就只有兩個人還能玩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