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潔,可程衍卻沒發(fā)現(xiàn)楚望的行為與往常不同,還笑著說:“看,今晚的月色真美。”
楚望慌張地用另一只手去搓掌心,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熱意好像在全身都開始蔓延了,他生平罕見地緊張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應(yīng)答:“啊、是、是……月色、月色真美……”
程衍:“……”等等,他好像說錯話了。
好在小郡王肯定不會知道這句話別有含義。
他又說:“睡不著嗎?”
楚望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小心翼翼地讓自己挨著程衍坐下但不碰著他,低聲應(yīng):“是呀,你也睡不著嗎?”
程衍不知道從哪里拔了根草,叼在嘴里含糊地說:“算是吧,想到明天就要見到這個朝代的天子,還是有點點小激動的。”
楚望沒有聽得太清楚,但還是說:“明天我會保護(hù)你的!”
程衍忍不住笑起來,抽掉嘴里的草,拍了拍楚望的肩膀,“好!那我就全靠郡王保護(hù)了!”
楚望覺得,程衍碰到了他的肩膀,肩膀好像也開始發(fā)燙,是因為程衍的掌心太熾熱了嗎?他似懂非懂地想。
“你怎么睡不著?”程衍問,“擔(dān)心明天嗎?不用擔(dān)心,明天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決了。”
“不是……”楚望低聲說,“我今天看了周朝婚嫁法。”
“那是什——我給的書單里有這本書?”
楚望說:“不,本來就在書房里有的。”
他書房里本來就放置了很多書,只是這么多年都無人問津而已。
“程衍,”楚望說,“我朝法律根本沒有規(guī)定,嫁娶之前還需要考試的。”
程衍側(cè)頭看他。“是沒有,我只是想讓你多讀點書。”
楚望卻低頭,沒有和他對視,他洗了洗鼻子,說話聲音很輕,像從嗓子里努力保持平穩(wěn)才擠出來的一樣。
“程衍,我想明白了,世間所有的感情,都要兩情相悅、門當(dāng)戶對。你那么厲害,我、我只是個傻子,你之前是不是為了哄我,才騙我說考完試就和我成親?”
他不敢抬頭,覺得眼淚要掉下來了,不想讓程衍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面。
“本來是的。”程衍說。
楚望覺得他的心本來懸在深淵之上,現(xiàn)在在往下直墜。
可程衍又接著說:“但是現(xiàn)在在下定情信物和您都交換了,您貴為郡王,難道還想反悔這門親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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