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衍也沒有和他多加深究，只開口問：“你剛才說你喜歡我——是什么意思？”
楚望愣住，露出更加慌亂的表情來。
他瞪直了一雙圓潤的眼睛，問：“我說了這話？”
程衍醒來的時候，他驚喜激動，急切地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剛才說出了什么樣的話來。
程衍在他的注視下，認(rèn)真地點(diǎn)頭，慢條斯理地給他復(fù)述：“你說我都不知道你多喜歡我，那現(xiàn)在告訴我，是有多喜歡吧？”
少年的臉頰上還留著亮晶晶的淚痕，但是他眼睛都已經(jīng)愣怔瞪住，好像也忘記了哭泣的事情一樣。
對視過足足半分鐘，楚望好像才終于回想到了他都在情急之下，自己說出了什么話來。
“我、我……”楚望小聲囁嚅，半天說不出話來，眼眶好像又要濕潤了一樣。
他臉頰都發(fā)紅，從薄皮膚下好像透出緋紅的顏色，連同耳根和脖頸都慢慢紅了起來。
程衍有些好笑，看他緊張的樣子，卻忍不住更想要逗弄他了。
他挑眉，說：“剛才不是很大聲嗎？怎么現(xiàn)在說不出話來。”
程衍的語氣里還帶著明顯的笑意，嘴角也噙著一抹笑容。
可是楚望的腦子里一片混亂，完全沒有察覺到如此，他滿腦子好像都是晴天轟然炸響的霹靂聲，震得他頭暈?zāi)X脹，才會讓他脫口而出那些話來。
衍哥會如何看待他？
一個惹人討厭的同性戀，一個受承受著他的關(guān)愛，卻陰暗地覬覦他的可恥的人。
楚望頭皮發(fā)麻，幾乎無法想象對方會用怎樣厭棄的眼神看著自己。
只要一想象到這個畫面，楚望就覺得窒息的感覺涌上胸口，呼吸都變得困難極了。
他低著頭，不敢和程衍對視，慌亂無措的往后退了一步。
腳尖在朝著門的方向轉(zhuǎn)圈，準(zhǔn)備著奪門而出。
“抱、抱歉我、我剛才都是隨便亂說的……您不、不要當(dāng)真，也不要問，我、我……”
三兩句顛三倒四的話語之中，就又帶上了鼻音。
看楚望一副要跑開的樣子，程衍按捺不住，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還臥病在床，要真讓楚望跑了，按這家伙的膽子，估計(jì)能躲到地老天荒去。
程衍稍微一用力，就拉著楚望的手腕，讓他一個踉蹌往前挪動了下，然后程衍立刻伸出另一只手，把他摟住，楚望重心不穩(wěn)，直接又落回到他懷里去。
“你隨便亂說，但我當(dāng)真了，怎么辦？”
楚望已經(jīng)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也沒能夠消化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被程衍摟進(jìn)懷里時，差點(diǎn)鼻尖撞到男人的胸膛上，酸脹得他眼淚快要撐不住落下來。
他被程衍摟住，心臟好像也一并被緊緊揪住，不會思考了一樣。
“對不起……對不起……”
他小聲的道歉。
程衍無奈了，捏了捏楚望的臉頰，把他腦袋從自己懷里拔/出來，手指抵著他下巴，讓他揚(yáng)起頭來。
這片刻功夫，這哭包又要哭出來了。
他的臉頰嫩得可以掐出水來，程衍有種感覺，對方大概哭個幾天幾夜，眼淚都流不盡。
不過，看這委屈可憐的模樣，總是讓他不忍心再逗他了。
程衍聲音放軟了，輕聲說：“笨蛋，你也不知道，我到底有多么喜歡你啊。”
楚望呆呆愣住，傻乎乎地和他對視著。
隔了幾秒鐘后，眼眶里凝結(jié)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下，墜落到被單上的時候，發(fā)出一聲悶響。
程衍摟著楚望，似有所感地低頭一看，從被單上拿起一個潔白晶瑩的圓球。
人魚的淚珠凝結(jié)成珍珠，在他的手掌間流光溢彩。
作者有話要說：剩下的晚上更新！
其實(shí)我昨天寫的時候感動到自己了，沒有虐嘛，本質(zhì)是治愈！而治愈的前提是要受傷（說什么鬼話）
后面都很輕松了！我發(fā)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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