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你還好么。』

『吾為月老庭下八品飛仙實習愛神紅小初。』

……

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當時綠間沒有把自己送入警察局，真的是個奇跡啊。

紅小初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然而她滿眼通紅重新坐起來的時候,綠間一直陪在身旁,眼裏還是第一次見面時的擔心。

“其實是我總做出這種,讓綠間覺得困擾的事情啦！”

紅小初撓了撓頭,雙手抱著頭向后墻靠去，“我覺得綠間的女朋友長得非常,非常漂亮！”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裏菜的長相，黑發灰眼,氣質也很獨特,是那種很舒服很想讓人親近的感覺，紅小初為了不讓綠間繼續自責，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一邊說，她都會笑一下，停一下，綠間默默註視著她的側臉，開封的飲料也一直未曾喝過。

她笑的時候，特別開心，是真正的笑著的時候，會有淺淺的酒窩，突起的小虎牙，讓看見她笑意的人也能夠充滿開心的正能量，綠間曾經想過，這樣的笑容會陪伴在身旁一輩子。

“回去以后，一定要努力，成為最厲害的神仙。”

紅小初向綠間伸出小拇指和拇指，“電視上看過的，這樣，兩個人約定達成后都會給彼此好運。”

綠間的手始終沒有伸出來，他怔住，紅小初笑著向他搖了搖手，綠間像是做出什么重大決定一樣，註視著雖然眼裏也是笑意滿滿，但是眼圈卻泛紅的紅小初，伸出手，小指和她的小指勾在一起。

“恩。”

當時在一起的夢想和約定，就到此為止了。

就算想約定下一個見面的日子，都已經不可能了，紅小初收回了手，深吸氣呼氣，沒有再看綠間最后一面，她慢慢站直身子向前走去，綠間也坐在原地沒有動，而是看著她逐漸變得透明的身體，最后化為點點光斑，什么都沒有留下，只有『嘀嗒』一個細不可聞的聲響，綠間走了過去，才發現掉落在地板上的，是一個月前，他和紅小初一起去拍的大頭貼掛飾，當時被一時氣憤的他丟掉了，沒有想到居然會一直在紅小初手裏。

“小初……！”

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綠間低呼，然而空蕩的走廊早已空無一人。

『我非常，非常喜歡你啊！』

當時的告白，依舊歷歷在目，她追在公交車后的身影，她被他抱在懷裏的笑容，他看著照片上笑的無憂無慮的兩個人，“我也喜歡你，很喜歡。”

“真太郎？”

“裏菜，你怎么過來了？”

綠間將掛飾放入口袋，然而自己也能夠感覺到掛飾如同風化了一般漸漸化成碎砂，散落不見。他鎮定自若的看著女友緩緩走來，帶著些許擔心和疑惑。

“我看到赤司君已經回去了，你還沒有回去，有些擔心，一個人在這裏真的沒問題么？”裏菜笑笑，絲毫不去問綠間，而是倒退幾步，拿起一直掛在胸前的相機，側頭聽了聽周圍因為再一次進球的歡呼聲，在綠間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照下照片。

“裏菜！”

“很少見到真太郎這么手足無措的樣子呢。”滿意的看著屏幕裏顯示著的有些孩子氣的綠間，裏菜捂住嘴笑道，走到綠間身邊，像是小孩子要糖果一般舉到綠間面前，“你看，是不是，真太郎給我的感覺一直很沈穩的，沒想到今天被抓住了這樣的鏡頭。”

許久沒有等到回應，裏菜不由得看向綠間，他的神色不明，只是沈默許久，然后把裏菜帶入懷裏。

x

綠間是第一個喜歡上的人，也是最后一個。

是第一個想要以后一輩子都去守護的人，因為看到你的幸福和笑容，也就是自己最開心的事情了呢。

這也許才是月老給我試煉的真正意義所在吧！

紅小初坐在最上面，隱去了身形，看著下面綠間和裏菜擁抱的場景，雖然口口聲聲說著不介意，但是她還是不知道，為什么淚水無止境的流下。

「呵呵，愛徒，我就知道你是不會死心的。」

「月老爺爺……對不起，我私自下凡。」

「這不怪你，這么長時間，有多少女仙和你一樣，但是能夠真正醒悟的人，太少了。」

此刻的月老聲音如同天籟一般拯救了紅小初，她輕輕落在地板上，隱去了身形，看著牽手走進體育館裏繼續看比賽的綠間和裏菜，跟著他們的步伐，自己也走了進去。

「我早就得知了這個是你的劫數。但是你能夠想清楚卻是為師所料未及的。」

她伴著月老的聲音，看著這個可能是最后相處的世界，看著專心致志還在看比賽的幾個人，看著興奮的黃瀨和青峰，看著一直在推給黑子零食的紫原，看著桃井慢慢湊近黑子身邊，還有，赤司明顯梳理于其他人的背影。

「唉，那個人，也是劫數啊……愛徒，早些回來吧，為師還有其他的任務交付與你。」

「……好。」

紅小初答應后，月老的聲音很快就在腦海裏消失了，這一次不似上次，她沒有絲毫留戀的轉身，閉上眼睛，口中默念法術，一晃神意識便已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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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您回來了。”

宮村小心翼翼接過赤司手中的東西，轉身交給身后的女仆，然而赤司卻在看到大廳桌上的禮盒后皺眉。

“這是，一個人送來的，說是給少爺的。”

宮村走了過去，將那個包裝精致的禮盒雙手舉高在赤司面前，“莫名出現在門口，我想應該是少爺的愛慕者，但是怎么私自闖入的，監控錄像并沒有記錄下來。”

冷眼聽完宮村的解釋后，赤司原本想下令讓他將這個東西直接丟掉，但是沈吟了一會兒，赤司甩手，“送到我房間吧。”

“咦！少爺，萬一，這是……？”

宮村有些擔心，然而赤司不以為然，看著自己少爺都不怎么在乎，宮村只好抱著盒子跟在赤司身后，“少爺，初小姐沒有一起回來么？”

“……”停下了腳步，赤司看著走廊，“她走了，不會再回來了。”說完，像是想起事情那般，轉過身直接拆掉宮村還抱在手中的禮盒，隨著粉色的絲帶落在地上，打開盒子，是今天紅小初身上那身湖水綠色的洋裝，整整齊齊的迭在盒子裏，上面放著的是首飾，還有一張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