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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帖子底下還有質(zhì)疑我和齊驍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的,畢竟我倆之前絕交還有我和夏飛意談戀愛的事情在同級之間也不是什么遮遮掩掩的秘密,于是討論就從陸玄奇身上轉(zhuǎn)移到了我身上,我沒興趣看自己的野史,最后懨懨退出論壇。
裏頭還有幾條討論了張沁、齊驍和何煜那天的尷尬場景,據(jù)說張沁嘴巴笑得跟小學(xué)生拿粉筆畫上去似的,頂著這笑容僵硬別扭地拒絕了何煜。
后來我路上遇見了她打了個招呼,她卻莫名其妙主動跟我提這事,我們雖然有過幾句交談,但我自以為是沒有親密到可以聽她講心裏話。
“阮榕,我不喜歡何煜才拒絕了他,”她手指尖在水杯綁帶上纏著圈又松開,不停重覆這個動作,“當(dāng)然,我也不喜歡齊驍。”
“怎么可……”我啞口無言,要是不喜歡齊驍為什么和他談戀愛,為什么親密無間地并行,接過他帶來的豆?jié){,一起報(bào)名情侶團(tuán)旅游。
“剛開始我也就是想嘗試和alpha談戀愛是什么感覺。關(guān)珉涵和你提過吧,我喜歡omega。”
這話說得和“其實(shí)我喜歡男生,和女生談戀愛就是想知道什么感覺。”沒有區(qū)別。
“既然你是喜歡omega,那有什么必要和齊驍談戀愛?”我后退半步挨上了墻,低頭逼問她,揣在兜裏的手指腹?jié)B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不安地搓捻著縫在壓邊的一縷棉絮。
她卻眼角通紅地抬頭,“你兇什么?我和齊驍?shù)肋^歉了。”
我才發(fā)現(xiàn)我不自覺聲高氣沈,好像我才是被騙了的齊驍,又好像齊驍因?yàn)檎劻诉@么段戀愛受了滔天委屈要人替他討公道。
此時欄桿外的樹蔭恰好覆住我的上半臉,尤其顯得我兇神惡煞。
“而且齊驍也不是真的喜歡我,他說…….”
我直覺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是這次來找我的原因,而她眼神閃躲,還沾著水光的眼尾挑起又下落,像不安的貓尾,鞭撻在我的心臟脈絡(lu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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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和齊驍之間的約定還是我主動來履行,我托人把他約上了天臺,坐在了上次的位置上,而給他搬的那張凳子,則在他那天想緩緩湊上我唇角時把凳腳翹起的位置。
落銹的鐵門“吱呀”響起,我扭頭看過去,齊驍一只手扶在銹跡斑斑的把手上,手掌蹭落的銹片撲簌簌落在他腳邊,他烏亮的眼裏把吹拂而過的輕風(fēng)照出了形狀,等他走近了我才意識到那是我衣角的倒映。
他猶豫一瞬后坐在了那張凳子上,我們膝蓋頂膝蓋,那天他是張開雙腿把我包納進(jìn)去扶著凳子靠近我,而現(xiàn)在他卻不那么爽利,規(guī)矩得像被約談的好學(xué)生。
“齊驍。現(xiàn)在你打算告訴我了嗎?”你那天說要告訴我的話。
他低眼不語,只有手指攥緊了褲邊條紋,寬厚的手背上筋絡(luò)清晰。
看著他毫無反應(yīng)的樣子,我覺得自己化成了困于水中的人,聲嘶力竭的話泛出水面不過是不大不小的泡泡,戳破了后連聲回響都沒有。
我回想起張沁告訴我的,齊驍和她分手時道歉說的是“我喜歡上了一個omega”,她不費(fèi)心思多想,就猜測是我。
其實(shí)不然,齊驍拒絕我時說的就是“我不喜歡omega”,那現(xiàn)在是誰讓他打破了這個原則呢?從我一葉障目的視角來看,他似乎的確與我最為親密,最足以證明的就是那次未觸碰到的親吻。
可從他的視角而言呢?我不能成為這個omega的原因也許多也許少,最足以證明的還是那次不觸碰的不能稱之為親吻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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