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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有一天（4 / 4）

歲生閉上眼睛，不去看那些閃過的細(xì)碎的血腥的畫面，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的向前。

不知道過了多久，歲生終于走上了高臺，在他再次抬腳卻沒有繼續(xù)向上之后，他睜開了眼睛。

面前沈默矗立著一座散發(fā)著幽光的透明大門，門上雕刻著古樸的花紋，門柱上金龍模樣的浮雕盤旋而上，金色的紋路在冰雪映射的寒光下也顯得流光溢彩。

門后就是背對著歲生的法涅斯。

歲生心裏有預(yù)感，就是這裏了。

他呼出一口氣，抬手推開了門。

歲生走到了法涅斯的身后，抬眼往冰棺裏看去——

那裏面什么也沒有。

一聲似有若無的嘆息聲響起，垂著頭的法涅斯慢慢起身，隨著祂的動作，那些在祂頭上、肩上積累的冰雪全部褪去。

祂轉(zhuǎn)過身，那雙漂亮的眼睛睜開和歲生對視，“厄斯，你還是走到了這裏。”

歲生說話有些沖，“法涅斯，還是我該叫你為「系統(tǒng)」？”

法涅斯也不惱，祂微微笑著，“你猜出來了，和我計算的時間差不多。”

“我記得我在很久之前告訴過你，提瓦特的滅亡是命中註定的，為此我賦予你生命，又用你的「心臟」打造出一副能夠回溯時間的時鐘，為的就是你能夠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救下更多人，所以，你是最特殊的存在。”

“好孩子，你做得很好。”

“但是你被禁忌知識污染了，我不得不抹除世界樹上和你有關(guān)的所有記錄，然后將你送回我曾經(jīng)所在的世界。”

“又在五百年之后，人之子帶來生機(jī)之時，將你喚了回來。”

“至于系統(tǒng)，那只是我的一小縷意識而已。”

歲生聽祂說著那漫長歲月裏，已經(jīng)開始淡化的記憶，他和法涅斯對視著。

他是法涅斯最初的影子，他們兩人是最相似的。

現(xiàn)在，法涅斯那雙金紅色的眼裏全是歲生看不懂的情緒。

法涅斯抬手，摸了摸歲生的頭，就像他剛誕生那樣如出一轍的動作，輕柔無比。

“回去吧，不必再思念我，不必再害怕，不必再仿徨。”

“厄斯，歲生，我很高興，你一直都走在自己所堅定的道路上。”

“和那位人之子還有派蒙繼續(xù)踏上旅途吧，在世界的盡頭，時間的終焉，我們會再相見的。”

“我一直都有在註視著你啊。”

“不，等等……”歲生想要喊住法涅斯，但是那金色的，夢幻的夢境開始崩塌，法涅斯的面容逐漸變得模糊。

最后，月亮落下，長日升起。

天光大亮。

歲生睜開眼，空正在他的床頭附身要喊他起床，派蒙咋咋呼呼的叫著要吃什么早點。

“……歲生，你哭了？是做噩夢了嗎？”空語氣詫異。

歲生怔怔伸手，一滴淚正巧落在他的手心裏，燙的人心慌慌。

他抬起頭對空笑了笑，“只是做了一個有些漫長的美夢。”

空呼出一口氣，略微放松了些，“那你快點起床收拾，我們今天還要去看林尼的魔術(shù)表演呢。”

“好。”

夢醒了，又是一個嶄新的早晨。

歲生和旅行者還有派蒙又將一起踏上新的旅程。

總有一天，他們和那些故人還有過往的故事，終會再次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