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快出來啊!有人打你孫子,你快替我報仇!”
他的聲音傳播很廣,周圍的鄰居忍不住站在窗前,探出腦袋看熱鬧。
“又是這小子,一天天不消停。”
“哎,你可別說話,省的被他家老婆子盯上,站你家門口罵臟。”
這話一出,不少人看熱鬧的人收回了腦袋,一看就是苦小男孩奶奶已久。
恰好此時,話中主人公一臉怒容,攥著搟面杖走了出來。
“哪個王八犢子敢欺負我孫子?看老娘不弄死你!”
羅清看著比姜英華還橘子皮的老太太,抽了抽嘴角,難怪小男孩嘴裏沒好話,原來是家族絕學。
許霖不怕她,把小男孩往她面前一丟,語氣冰冷道:“你家孩子有本事,見著個開著的大門就往裏鉆,偷我家鴨子,打我家狗,能耐的不行啊!”
灰灰和棕棕立馬嗚咽出聲,小身體踉踉蹌蹌的,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可憐見的。
羅清眼裏閃過一絲訝然,它們什么時候學會演戲了?
周圍人唾棄鄙視的眼神刺在王老太身上,她眼神陰暗了一瞬,呸了一聲,大罵道:“放你娘犢子屁!老娘孫子最乖了,不可能偷東西!你家鴨子自己跑出來怪誰?被人抓去活該!”
小男孩大聲嚷嚷道:“就是就是,它是自己跑我手裏的!”
接著他語氣委屈地對王老太說:“奶,他們放鴨子咬我,我屁股疼,手也疼。”
王老太一聽,立馬拉住他的手,看到了一個紅印子,又趕緊抱起他,拉下他的褲子,在屁股蛋子上也看到了一個紅印子。
這下子,她仿佛有了可以開炮的口子,大聲嚷嚷道:“你們喪良心的欺負小孩子,看你們鴨子把我孫子咬成什么樣了?必須得賠我們醫藥費!”
只是紅腫,都沒破皮,拿點紅花油揉揉不就行了?還醫藥費,那不是他抓鴨子活該的嘛!羅清無語地看著她。
許霖剛想說什么,趙姥姥略帶怒氣的聲音傳來:“王貴銀,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滿嘴胡話謊話?你孫子敢偷鴨子,被咬那是活該!那點小傷也知道要醫藥費,鉆錢眼去了吧?
乖孫,別跟她廢話,直接報警,讓警察來說!”
提到報警,性質就不一樣了,見許霖真的拿出手機要撥打號碼,王老太神情立馬就變了。
她拎起嘴裏吐臟話的小男孩,啪啪幾巴掌打在他屁股上,聽著聲音很響,實際一點都不疼,就算這樣,也把小男孩打蒙了,在地上打滾耍熊。
她心疼地看著孫子,卻沒有把他抱起來,語氣略帶討好地說:“哎呀,都是誤會,志林還是一個孩子,他什么都不懂,不是故意的。
咱們鄰裏鄰居的,別太計較,我給你們賠不是,咱們就把這事翻過去吧。”
看來你也知道你孫子是什么德行啊!
見她這副能屈能伸的樣子,羅清只覺得煩躁,因為他知道,主人他們不可能報警,就算報警,警察也不能拿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怎么樣,況且也沒造成什么損失,頂多教育教育家長。
看王老太這樣,她倒是會點頭哈腰,表面一副對不起我錯了的模樣,但等警察一走,立馬翻臉不認人,根本沒半點悔改之心。
那小男孩照樣我行我素,到處偷雞摸狗,沒有實質性懲罰。
好煩啊,為什么會有這樣厚顏無恥的人?!他在心裏吶喊。
塞倫見他臉色不好,眼裏閃過擔憂,沒有說話,上前站在他面前,幫他擋住了王老太那張丑惡的嘴臉。
羅清看著它暖心的舉動,臉色好看不少,心裏某個陰暗的念頭不停翻涌。
既然法律不能制裁他們,道德又約束不了他們,那正義小狗就會出手!
狗狗有什么錯?狗狗又不是人,不需要道德和法律!
在許霖、趙姥姥、趙姥爺他們討伐王老太和小男孩的時候,他湊到塞倫耳邊。
塞倫只覺得一股熱氣燙熱了它的耳朵,耳朵不自在地動了動,一股酥麻從頭皮一直傳到腳底,它整只狗子差點軟掉。
它壓下眼裏的晦澀,輕聲地詢問道:“羅清,怎么了嗎?”
羅清小聲地說:“塞倫,我們這樣.......”
塞倫註視著他因為謀劃報覆計劃而興奮燦爛的臉,眼神柔和得不行,心也軟成了一片。
這也太可愛了,它快忍不住了。
羅清猛地打了個噴嚏,甩甩頭不當回事,繼續和它商討著今晚的報覆行動。
沒一會兒,狗崽們也湊了過來,義憤填膺地補充細節。
許霖他們逼著王老太簽下了保證書,保證王志林之后不能再做小偷小摸的事情,更不能虐待動物,否則就真的報警,同時把保證書發給王志林爸媽的工作的單位,以及王志林學校。
這份保證書或許不能讓王老太和王志林徹底改變,但至少能約束他們一部分行為。
日后只要不犯到他們頭上,就算王老太和王志林去搶銀行,他們也管不著。
雙方都心照不宣,這份保證只在雙方之間起作用,其他人不包括在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羅清看著這不是解決的解決辦法,心裏感慨萬千,這就是覆雜的人類社會,法律不能保證方方面面,仍有不少空子可以鉆。
有的人你還真的拿他沒辦法,只能用一紙根本得不到保障的保證書來約束對方。
但犯錯幾乎無成本,對方到底會不會按要求去做,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事情告一段落,看熱鬧的心滿意足回家傳播八卦,王老太帶著孫子緊閉大門,羅清他們回到了家裏。
因為救狗崽有賞,一雙本該被做成老鴨湯,紅燒鴨肉的鴨子,成功躲過了一劫,成為了家裏的新成員。
羅清他們此刻帶著新成員,尋找著報覆王志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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