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嗎？
“呵呵……”嚴通沙啞的嗓子發出幾聲輕笑, 他扶著墻壁慢慢起身，走到蘇棧面前，接過酒盞。
“酒太烈了。”嚴通將酒盞遞給蘇棧, 混濁的眼眸凝視著蘇棧, “蘇大人既然問老夫，心中便已有了答案, 不是嗎？”
蘇棧猝然攥緊了柵欄, “嚴大人不可妄言。”
“老夫將死之人，還有什么好怕的？”嚴通無所謂地搖搖頭，“先帝乃明君，史書上怎可有污點？你以為老夫為何得先帝信任, 為何做到了這內閣首輔之位？”
蘇棧難以置信地看著嚴通, 極力平覆內心的震驚。
“為人臣者，當為君主分憂。”嚴通向前攥住了柵欄，一字一句道：“蘇大人豈能不懂？”
“蘇某自然明白，可就算如此, 嚴大人的罪過也無可饒恕。”蘇棧退后一步，放開了柵欄, 卻無意中漏出了手腕。“今日蘇某便與嚴大人辭別，嚴大人去了那邊, 莫要忘了向慶安侯賠罪。”
陰暗牢房中, 蘇棧嚴通二人隔著柵欄相對而立, 二人看不見的暗處，陸衍正悄悄佇立，默默聽著他們的對話。
原來如此……
陸衍攥緊的拳頭松開了, 他久久的凝望著那個讓他迷醉的背影，這世間只有老師可以相信。
其實那日內閣殿上, 陸衍便一直想當面問嚴通此事，但他不敢……
他自小欽佩的父皇當是仁政愛民，心胸寬廣之人，又怎會忌憚功臣，起了殺心？
陸衍黯然轉過身，正欲離開暗牢……
剎那間，嚴通似乎瞥見了蘇棧露出的手腕以及上面灼人眼眶的，曖，昧，紅痕。
嚴通驗證了自己的猜想，他猛然抓住蘇棧的衣袖，森然道：“蘇大人留步。”
蘇棧不明所以地望向他，陸衍也停住了腳步。
嚴通緊緊扯住蘇棧的袖子，目光落在他手腕處，意有所指道：“蘇大人，艷，福，不，淺啊。”
蘇棧順著嚴通的目光看向自己手腕，陸衍昨夜纏著他留下的泛紅，痕，跡清晰可見，蘇棧頓時警覺，面上卻鎮定自若。“有勞嚴大人關心了。”
蘇棧說罷，扯過自己袖子便要離去，嚴通卻朗聲道：“蘇大人不僅官場得意，于，房，事，上也頗為快哉。”
蘇棧幽深的眸子盯著嚴通，冷冷道：“我，房，事，如何，就不需嚴大人操心了吧。”
“蘇大人，房，事，如何，老夫的確不關心。”嚴通陰惻惻看著蘇棧，咬牙道：“可你，勾，引，皇上，為禍后宮，動搖國本，老夫便不得不管。”
“笑話！”蘇棧將手腕藏于衣袖，質問道：“嚴大人怎的就認定，我是與皇上有情？”
“哈哈哈哈……”嚴通緊逼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蘇大人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你和皇上日日在宮中幽會，天下人皆不知嗎？”
“哦？天下人知？”蘇棧向嚴通走近幾步，高挑的身材極具壓迫，“可如今敢在我面前提及此事之人，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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