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臨一瞇著眼看了那兩個詞良久,“啊,是約翰吧,約翰,這是個人名吧?難道不對嗎?”
他的自言自語剛落地,那邊兒一直大快朵頤的那個哥們兒突然站了起來。
李臨一驚得站起身連忙往后退,“餵餵,你突然站起來干嘛?別過來行嗎,你不知道你全身都是屎嗎?餵餵餵我警告你,離我遠點兒。”
他退到墻角,連伸手去擋都不樂意,“餵,你不是吃得好好的嗎,你再回去吃行不行,不用過來跟我分享。”
那人停下了腳步,轉身走回去了。李臨一長舒了一口氣,結果身體還沒放松下來,那人居然從馬桶裏掏出了一把剪刀,拿著走了過來。
“我操,你到底是想干嘛?要是我打擾到你了我現在就走行不行?不帶用屎攻擊的。”
那人對李臨一的話置若罔聞,一步一步走到了李臨一面前,跟李臨一對視了片刻。
接著他伸出手,把剪刀遞了過去。
李臨一一臉懵逼地眨了眨眼,完全不想伸手去接,“那個,你到底什么意思能跟我說嗎?你這剪刀遞得有點兒突然啊。”
他說完頓了一下,腦中靈光乍現,“不對,這剪刀遞得一點兒都不突然,我剛才說完約翰他就站起來了,這是不是說明這位仁兄就叫約翰,所以這剪刀就是下一步的線索。”
他看著那人手上沾滿了屎的剪刀,“但是還是完全不想接受啊,從馬桶裏掏出來還滿是屎。”
他走到床邊拿起床單,隔著兩層床單小心翼翼跟接定時炸/彈一樣把剪刀接了過來。
“呼,好了,現在先把這玩意兒擦干凈吧。”他把剪刀扔到床墊上,蓋上床單用腳在上面死命磨蹭。
磨蹭了十多分鐘之后,他終于覺得差不多了,于是用一邊的衛生紙捏起剪刀柄,上下左右地打量。
終于,他在剪刀的刀柄末端,看見了一個刻上去的小字,頸。
“嗯,頸,是脖頸的意思吧,這代表什么?脖子,誰的脖子?”他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摸不出什么來,這裏就兩個人,應該是他的脖子吧。問題是,他會讓我看他的脖子嗎?”
那個叫約翰的男人已經又坐回了馬桶前面,李臨一一步一步地挪了過去,先是走到了他背后,想去看他的后頸。
男人低頭的時候,李臨一在男人的后頸上看到了一根黑線,黑線從男人的血肉裏延伸出來,短短的一截。
李臨一沈默了片刻,在心裏沈吟,“我終于知道這把剪刀是干什么用的了,這個叫約翰的,到底知不知道他親手把要捅進他脖子裏的剪刀遞到了我手上。”
他在男人身后站了很長時間,始終下不去手,直到一股劇痛從四肢百骸蔓延進腦子裏,他控制不住跪到地上。
“操,現在我終于感受到我其實是中了毒的,按照這節課的名字來看,我中的應該是什么病毒吧。”
劇痛漸漸減弱消散,他勉強支撐著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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