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追悔莫及
再次醒來,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蘇世清茫然看著雪白的天花板,耳畔是簡嘉樹欣慰的嗓音:“清啊,你醒了?太好了,趙明遠,快去喊醫(yī)生。”
趙明遠去找醫(yī)護人員的時候,簡嘉樹在他耳邊念叨:“你說說你,好好的,非得去淋雪受凍,談戀愛再怎么重要,那也比不上身體健康,這個不行就換下一個。”說到這兒,自己也有些難以置信地咳了咳:“世清,我真的沒想到有一天我會開導(dǎo)你別這么癡情。”
蘇世清沒有答話,就這樣漠然看著前方,什么情緒也沒有。
簡嘉樹繼續(xù)自說自話:“謝家的那個管家送你過來的,算這老頭還有點良心。比那個姓謝的好多了,有錢了不起啊,下次我替你揍死他。”
趙明遠領(lǐng)著醫(yī)生來到房間,醫(yī)生仔細檢查了儀器數(shù)據(jù),核對了報告單,叮囑了一些註意事項,要求蘇世清住院觀察幾天,以免凍出了什么毛病。
蘇世清一直很安靜,只在關(guān)鍵處頷首,幾乎沒有言語。
趙明遠認為他需要靜養(yǎng),便拖著簡嘉樹離開了。
蘇世清休息了一會兒,從噩夢驚醒,看了眼手機屏幕,下午兩點。
拔掉輸液針頭,穿上外套,走出病房。
取下手機卡,掰斷,丟進醫(yī)院的垃圾桶。
回家取了重要的證件,孑然一身,來到機場。
他感覺這樣清明,這樣自由,亦是這樣孤寂。
天地茫茫,無論哪裏,都向他敞開。
而天地茫茫,此后歲月,哪裏又是他的歸途?
下午五點多,簡嘉樹下班之后,來醫(yī)院看望蘇世清,發(fā)現(xiàn)人居然不見了。
打電話聯(lián)系趙明遠,那邊也是毫無頭緒。
正巧,這天晚上,云端科技的總經(jīng)理于鴻回國,一群朋友給他接風(fēng)洗塵,邀請了趙明遠,趙明遠順便叫上了簡嘉樹。
于鴻是謝彥辰在哈佛的同學(xué),兩人關(guān)系也不錯,因此謝彥辰也出席了這場酒局。
兩年之前,于鴻出國參與美國硅谷人工智能公司開發(fā)項目,已經(jīng)很久沒回來。
這次回國自然是興致高昂,酒過三巡,無意中問了謝彥辰一句:“怎么沒看見蘇先生?”
謝彥辰沈默了很久,淡然道:“我們分手了。”
于鴻有些震驚:“分手了?”
謝彥辰嗯了一聲:“我以為你早就知道。”
“不,我以為你們不會分手,”于鴻感嘆道:“畢竟兩年前,他為了救你,命都可以不要。”
謝彥辰明顯楞住了,放下酒杯,沈沈看向他:“你這話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于鴻訝然:“沒人告訴你?”
“于鴻。”謝彥辰表情鄭重:“兩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兩年前,你們鬧分手那段時間,蘇先生住的小區(qū)起火,你擔心他而闖進火場受傷,這件事,你還記得嗎?”
“當然。”
“你被送進醫(yī)科大學(xué)附屬醫(yī)院搶救,由于血型特殊,血庫裏一時沒有儲備,是蘇先生不顧安危給你輸?shù)难!?
謝彥辰神色巨變:“這不可能。”
“我當時就在現(xiàn)場,本來我還怪他,覺得他辜負了你。但是后來,看見他在抽血室說的那番話,在場所有人無不動容。彥辰,他愛你勝過生命。”
謝彥辰唇色發(fā)白,雙手微微顫抖,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蘇世清辜負了自己,背叛了自己,一直以來...
于鴻看見趙明遠,順口說道:“明遠,我記得當時你也在現(xiàn)場,對吧?”
趙明遠頷首:“是的。謝董,蘇總那晚抽血量很大,幾乎是不顧生命危險了。后來他幾次三番請求見你,都被拒絕。”
謝彥辰喉頭酸澀,低聲道:“為什么不告訴我?”
趙明遠說:“當時蘇總不讓我告訴你。更何況,那會兒,你根本不愿意見我,也不愿意任何人提起他。”
“我以為你知道啊!”于鴻也是很無語:“那天醫(yī)院裏,你父母和管家都在,他們沒人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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