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囂張跋扈的草包太子（20）（2 / 3）

他是真真切切憑著能力當上的大將軍，沒怎么在官場上混過，說不出冠冕堂皇的漂亮話。秦離洲認真地打著腹稿，面色糾結(jié)，心想要是直說“殿下臣想追隨你造反”會不會顯得不太矜持？

“秦將軍，秦將軍？”

“啊？”

秦離洲推翻了第八十七個腹稿，正要思量第八十八個版本，后知后覺得反應(yīng)過來似乎有人在叫他。他尷尬地笑了笑：“宋先生，你請說。”

宋景年連喊了他三聲，一聲比一聲音量大，向來溫文和緩說話的文人嗓子都有些難受。他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神色都忍不住變得有些怪異，“將軍見過柳家商隊了？”

秦離洲神色一凜，知道聊到了關(guān)鍵話題，他謹慎地回答：“見過了。”

“那將軍是什么想法？”其實自進營地以來看到秦離洲的表現(xiàn)，宋景年便已能確定對方的選擇，本就不多的擔憂與焦灼盡數(shù)散去，反倒顯出幾分咄咄逼人來。

他知道結(jié)果必定如他所愿，可有些事情，還是要秦離洲親口說一遍為好。

秦離洲吐出一口濁氣，他沒回答這句話，而是看向一旁置身事外興致勃勃的沈明恒，問道：“殿下剛來軍營時，曾向臣要指揮之權(quán)，殿下可還記得？”

“你不肯給，孤記得。”沈明恒仿佛還耿耿于懷，記仇地揶揄道：“柳家的商隊來了，看來孤的項上人頭是保住了。”

他為了三千人的指揮權(quán)對秦離洲立下軍令狀，結(jié)果這秦將軍收了狀不干事，遲遲不曾點兵，最后還是他自己找的人。

秦離洲臉色微紅：“臣有眼無珠……”

秦離洲拿出準備好的虎符，單膝跪地，雙手奉上。他試圖想想他打過的腹稿裏有沒有此刻能用的，然而腦中亂得很，根本無法思考。他只能摒棄那些浮華蒼白的字句，極盡誠懇與肅穆，“愿為殿下驅(qū)使。”

他低著頭，聽見沈明恒走動的聲響。

打了半輩子仗的秦將軍此刻有些緊張，他聽著耳畔的聲音，猜度沈明恒接下來的動作。

沈明恒可能會親手把他扶起來以示對他的看重，也可能就讓他跪著而后敲打一番以免他擁兵自重，可能會說一番慷慨激昂的話來回應(yīng)他的效忠，也可能只是寥寥幾語掩過此事背后的駭人意味……

沈明恒停在了他面前，所有的胡思亂想都消散，秦離洲屏住呼吸。

他感受到沈明恒拿起了他手心的虎符——這是接受了他的效忠？

“原來，”沈明恒說：“真正的虎符就長這樣啊，孤感覺不如孤做的。”

秦離洲：“？？？”

沈明恒伸手把秦離洲拉起來，將兩個近乎完全一樣的玉質(zhì)虎符遞給他，得意地炫耀：“你看，是不是很像？”

確實很像，這塊虎符秦離洲拿了十多年，一時半會都辨不出真假。

沈明恒期待地等著回覆，反應(yīng)過來的秦離洲面色驚恐。

“殿下，你假造虎符？這可是大罪……不對。”秦離洲急切的語調(diào)突兀頓住，他遲疑地問：“您這該不會是用來防著臣吧？”

他早就做好了沈明恒或許要謀反篡位的準備，相比起來，假造虎符似乎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真虎符在他手上，沈明恒弄個假的，莫非是想針對他？

秦離洲的目光逐漸染上不可置信。

沈明恒坦然地點了點頭，理直氣壯：“孤是一定要軍權(quán)的，萬一你腦中有疾說什么都要和沈績同生共死，孤不得多做些準備嗎？”

他還挺會倒打一耙。

秦離洲苦笑：“那臣還要謝過殿下不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