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呂江的方言起了作用,裏面響起來穿衣服下床的聲音。
“這么晚了,干啥來了?”守門的大爺把值班室的門開了個小口子,漏出半張臉,看著門外的呂江。
“不是大哥,是大爺啊,大爺,村裏前兩天帶回來的狗呢?”呂江有意識的側身擋住后面的人和狗。
“狗?什么狗?袁書記早帶了,今天就不在。”值班大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披在肩膀上的大衣滑落下來,大爺打了個寒顫趕緊把滑落的衣服拉上去。
“袁書記帶走狗干什么?”呂江追問了一句。
這最后一句問話明顯引起了看門大爺的疑惑。
剛剛還只開了個縫隙的門突然就從裏面打開。剛剛還懶懶散散的男人突然就扯著嗓子呵斥道:“你們是誰啊?誰讓你們來這的?”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一個箭步出來,一手扯住呂江不讓呂江走。
陳曉峰直接上前,壓制住值班大爺抓著呂江的手,看著沒使多大的力氣,大爺卻立馬齜牙咧嘴的。
陳曉峰沈聲說道:“我們要找袁書記,現在,立刻,馬上給袁書記打電話。”
“你們是誰?”值班大爺面色慘白的看著陳曉峰,被壓制住的手不由自主的抖動。
“別管我們是誰,現在通知袁書記,帶著那只警犬來鎮政府。”陳曉峰輕飄飄的借著力氣把值班的大爺一推,大爺立馬就倒退幾步,跌坐在值班室的門口。
陳曉峰又朝著值班室走了兩步,鞋子踩在雪地上,每走一步都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似乎在催促中帶著一點不耐煩。
值班的大爺驚恐的看著越走越近的陳曉峰,值班亭的燈光從頭頂打下來,把陳曉峰的身影拉的越發魁梧高大。
后面跟著的那個陌生的五十多歲的男人突然走了上前,一把拉住陳曉峰,勸著:“不至于不至于,你看今天都這么晚了,袁書記也不在,我們也別為難下面打工的,你看要不咱們明天再來?提前和袁書記知會一聲?”
陳曉峰側頭看著被男人拉住的手臂,聽男人說完勸慰的話,扯了扯嘴角不屑的問道:“趙館長?你今年57了吧?還有三年就要退休了,怎么?不想平安干到退休嗎?”
陌生男人聽完陳曉峰的話,表情一楞,咽了好幾次口水以后緩緩的放開抓著陳曉峰胳膊的手。
“打!”陳曉峰大聲對著坐倒在地上的保安喊了一聲。
只見那保安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連掉在雪地裏的大衣都來不及撿,幾乎是撲到電話旁邊,手哆哆嗦嗦的按著號碼。
“嘟嘟嘟嘟……”
電話響了好久都沒人接,眼看著就要掛掉了,突然電話那邊傳來一聲:“餵?”
“餵餵餵,我是鎮政府值班室的,有,有一伙人來了要找袁書記,說,說,說讓袁書記帶著狗一起過來。”值班的保安大概是真的被嚇著了,竟然表達的異常流利。
趁著保安剛說完電話沒掛,跟在最后面的基地的負責人小跑過去,拍了拍陳曉峰的胳膊,代替陳曉峰上前接過保安的電話:“餵,袁書記嗎?唉,我是市警犬基地的,對對對,是有這么個事,對對對,明天?明天不行啊!我們這邊也是今晚就得確定這個狗到底有沒有問題?我們也得保證您和村民的安全啊!啊,我們?我們現在就在咱們庵溝村,您方便的話,今晚就帶著狗過來吧,或者您不方便,找個其他人帶狗過來也行,我們這邊昨晚檢查,確定沒有傳染病了就行。”
負責人在電話裏見招拆招說了得有兩分鐘,態度堅決,一口咬定今晚就得排查警犬的傳染病,把病情夸大說了一通,最后對方好像同意了,這才掛了電話。
“現在放心了吧?”負責人掛了電話朝著陳曉峰問了一句。
“不放心。”陳曉峰轉頭朝著呂江和趙億吩咐道:“帶著狗去找,今晚務必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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