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那雙充滿銳利探究的眸子，讓鬼見愁不敢再與之直視。
良久后，她悵然地低嘆一聲，緩緩坐在房頂上，面上卻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你肯說了嗎？”他那質(zhì)問的眼神似要穿透某種薄弱的東西。
春風(fēng)拂過，她轉(zhuǎn)頭凝著將秀劍收入鞘中的解寒水。
他面上怒色已消減過半。
鬼見愁見其冷靜些許，如釋重負(fù)一般緩出氣來。
她眸中閃過一抹黯然，手撫在彎刀上，額頭上冷汗直冒，似在隱忍著什么。
“都是我做的。”她的聲音平靜中，透著無聲的嘶啞。
仿佛有一股悲傷直直從肺腑氤氳。
遠(yuǎn)處，煙云繚繞，侵染夜色。院中，荒草萋萋，更添寂寥。
她斜睨了過來，眼波中劃過些莫名的疑惑，卻肯定道：“打破泉眼石、收剜鮫人心、搶奪鮫人珠……”
說著，她仰起頭，苦澀一笑。
忽得，她聲調(diào)微急，克制不住的血，從唇邊溢出。
“元都孩童剜心是我做的。”她眼中閃過一抹痛苦，語氣越發(fā)凌厲。
話畢后，卻帶著暢快。
那聲音仿佛觸動了解寒水的心弦一般，他神色異樣地望向鬼見愁，平靜道：“云霧城時，我曾見到閣主給你賜藥。”
她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卻默然不語。
他伸手將她的臉掰過來，那殷紅的嘴角，仍有一抹嗜血的嫣紅。
“你是被迫的。”解寒水瞇了瞇眸子，目光銳利。
那樣質(zhì)問的眼神，鬼見愁并非是第一次見到，她只覺得刺
眼。
可她多想只凝著那充滿燦光的眸子……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
風(fēng)更蕭瑟生冷，他望著低著頭的鬼見愁，“你現(xiàn)在明白了，你只是他們一顆棋子……”
“回頭吧，還來得及。”
解寒水的聲音略添柔和，卻引得鬼見愁猛然驚叫一聲，捂住自己的頭。
見這般場景，他心中顫抖一瞬，回想起鬼見愁癲狂模樣，他眼角微抽，危險(xiǎn)眸光一閃而過。
她靜靜地，聽著夜風(fēng)的聲音，腦海中那些細(xì)碎的片段，最終拼合成鮮血淋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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