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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章四三白（1 / 3）

有些事情, 只能在迷障時行進。

清醒后，熱氣騰臉，熱氣騰心。

一回味起, 趙戈就會覺得臉紅，熱氣上了臉。

帶著親吻時身后的雨霧、墻上的花、十指相扣時嵌入指縫的雨水, 環(huán)繞在空氣中的草木氣息。

以及親吻時嘴角和唇齒的冰涼。

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符與冰去了以撒神父的起居室，而趙戈坐在他的床榻上。

窗戶開著，夜風帶著噴泉的聲音。

每一聲都會讓她想起晌午的那場雨，親吻就如同花上的露珠一樣，在記憶裏顛簸。

流轉。

停留。

捎帶仲夏夜沸騰起來的香氣。

趙戈抬起手，有些怔楞地摸向自己的唇角。

雨中親吻過后, 整個人都如同踏入了云霧裏, 走回來的時候每一步都是軟的、虛的、像是踩在了夢境裏。

符與冰當時跟她說了很多話, 又好像什么都沒說, 只記得他說明日早晨要和她一起去醫(yī)院見院長，見那個生病的新生兒。

也只記得嘴角往下流淌的血, 還有那些若有若無、從自己嘴中說出的輕狂。

陷進去了。

瘋了。

如同病了一般。

大病一場，骸骨的熱氣不散, 趙戈卻好像不想痊愈。

活了這么些年，頭一次有這種感覺。

就好像做事不需要在循規(guī)蹈矩，不必再講究章法，只需要遵循本心, 跟著誘惑走向迷失的甬道, 卻不必擔心孤獨、寂寥或是正誤。

沒有正誤。

只有被冰氣包裹著的溫暖。

以及如夏日綿長般的親吻。

顫抖、戰(zhàn)栗。

想得太久，癩皮大爺一叫喚，趙戈才意識到夜已深, 而她卻如同登徒子一樣盡想著纏綿事。

把自己想得滿臉通紅，熱氣在夜色裏團聚不散。

早把什么‘安神’忘卻在了腦后。

癩皮大爺用嚴肅的眼神瞅著趙戈，像是察覺到她的異常。

趙戈避開它通靈般的審視，閉目養(yǎng)神著企圖入睡。

結果一閉眼，窗外的泉聲反而更加清晰。

花、花墻、花瓣，雨霧氣的吻...

趙戈朔然睜開眼。

就像是有人在她的腦海裏安了循環(huán)播放鍵，不停地往返、循環(huán)。

再這么下去，她都要懷疑自己骸骨裏的熱氣能侵占魂靈。

心思不正，什么都不正。

睡不著。

一閉眼就是不正的心思，循環(huán)往覆，往返不止。

趙戈掏出手機，從片庫裏找到今天白天符與冰給她放的影片。

點開播放鍵，那幾個小黃人躍然屏幕上，發(fā)出逗人的怪叫，一定程度上分散了她的註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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