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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2 / 3）

燭火微微晃動，像是她的心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虞娘就著這個動作抬頭，目光堅定的對上沈卿云的目光，“虞娘明白了。小姐，奴婢不要去掉這疤?！?

她要像記住這道疤一樣，記住所有傷害過她的人。

然后一一報覆回去，所有傷害她的人都別想好過。

沈卿云早就做好了為她找大夫的準(zhǔn)備，畢竟這世間女子受周遭影響格外看重外貌，沒想到沈虞娘會做出這種決定，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絲敬佩，“你隨時可以改變主意?！?

今日沒有下雪，屋外有一層厚厚的積雪，沈虞娘似風(fēng)毫無征兆地來又靜悄悄地走。

她的心上也有一道猙獰丑陋的疤痕，只是她還沒有面對那疤痕的勇氣。

沈卿云看著香噴噴的杏仁酥餅，搖晃著腦袋感慨道：“虞娘當(dāng)真是奇女子，吾遠(yuǎn)不逮于她?！?

芊芊玉指隨手捏了一塊放入口中，只覺得索然無味。

——

廟會以夜晚最為有看頭，睿文帝為了與民同樂每年都會派人于空曠處放煙火。

落日熔金、暮云合壁時，段行川才駕著馬車候在沈府門口靜靜等待。

沈卿云尚在閨閣中，因著常隨母親施粥京中不少百姓眼熟她這張臉，晉國又有男女大防，與外男出街難免要遭人口舌。

為了避免節(jié)外生枝，她特意戴上淡粉色面紗，放下手中的針線，在向燭的攙扶下緩緩?fù)庾摺?

段行川立在馬車一側(cè)，身著石青色素面錦袍，銀冠束發(fā)，他的臉其實偏鋒銳，只是面上帶著笑意讓線條柔和了不少，看著倒像是個文弱書生。

她福了福身，輕聲歉疚道：“讓王爺久等了。”

淡粉色的面紗勾勒出沈卿云的面龐卻又看著不那么真切。她聲調(diào)發(fā)軟聽著像是在撒嬌，讓人說不出一句重話。

她一直是這般周全有禮數(shù)，段行川不動聲色地攥緊了手中的面紗，不讓她瞧見，勉強(qiáng)勾出笑，“沈小姐有禮了，段某沒到多久。”說罷段行川還往一側(cè)退了退，方便她上馬車。

許是為了方便出行，今日駕來的馬車偏小，除他們二人外只有景清在駕車。

二人分于馬車兩側(cè)而坐，段行川低垂著眸子端坐著看不出表情，沈卿云坐在另一側(cè)撐著腰不讓膝蓋碰到段行川，只慶幸沒帶丫鬟。

沈府位于天子腳下鶴林街，馬車噠噠噠要不了一刻鐘便到了蓮因寺下的內(nèi)街。

內(nèi)街原先就有不少商鋪，今日有了廟會街邊還有不少坐商走販。

民間百姓娛樂算不上多，一年到頭忙忙碌碌，難得能有這樣悠閑時刻，面上都帶著喜色。

人頭攢動，沸反盈天。

街內(nèi)馬車難行，沈卿云和段行川下車并肩同行。街上人擠人，沈卿云站在他身旁，旁人楞是連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沈卿云被熱鬧的氛圍影響，淺笑盈盈，算起來她已許久沒逛過了。

一開始段清淮對她是極好的，衣服有什么新鮮款式不要吩咐便有人送到府上，后面對她被囚于宮中舉步維艱，很難分出心思想這些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