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面色有些憔悴之外，張仲曦儀表已經恢復往日，仿若昨日瞧見胡渣拉碴的樣子就像是李榮華的錯覺。
“這次考試還好吧？”
張仲曦正在院子里面看著李榮華飼養的小雞，毛茸茸而黃燦燦的絨毛，看上去異常可愛。
聽著李榮華的話，他驀然回神，“正常發揮。”
那就是沒有問題了？
李榮華接著將自己的訴求說了一遍，“你能不能幫我把我之前家里的那幾個石翁挪下來，然后再幫我找一些牛糞？”
張仲曦哭笑不得，“我只是一介書生，哪能徒手將那些石翁給挪下來？”
“好像有道理，要是你都能挪下來，那石翁估計也不在了。”李榮華若有所思，“那該如何是好？”
“你不要著急，三叔在家里，我去找三叔幫忙，看幾個人合力能不能挪動。”
“如此甚好。”李榮華眉眼彎彎，眼底像是有星星一般，仿若能瞧見星辰大海。
不過，那道猙獰的胎記卻又如同烏云，隱去了星星的光亮。
“我認識一個人，這十八鄉里的小販，應該能弄到你要的東西。”
“張仲曦，真是太感謝了，我發現你這個人不僅能念書，還能下地干活，好像無所不能似的。”
面對她的夸贊，張仲曦只是笑笑，“也不是無所不能，要是無所不能也不至于留不住人心。”
“人心？”李榮華疑惑，“留住人心做什么？人心這個東西是最不靠譜的東西。”
張仲曦嘴唇動了動，終究有些話是說不出口。
就這樣，在張仲曦的幫助之下，李榮華收集了大概是來口的翁，還有若干牛糞。
她根據自己的記憶，將小麥稈用刀子隔開，加上一些水，跟牛糞攪拌在一起。
秋菊瞧見她搗鼓這玩意，有些不解，“我說榮華，這沒事弄這玩意做什么？不好看就罷了，關鍵是你把這屋子弄得臭氣熏天，大夏天的聞著就難受。”
春天已經到了，這夏天還會遠嗎？
李榮華瞧著西山下的落日，正在思忖這個問題，“可是不放這里放哪里呢？要是被人偷了可怎么辦？”
“噗嗤……”一聲，秋菊直接笑出了豬叫聲，捂住自己的胸口好半天才緩過神，“榮華，你放心，這么惡心的東西，誰要偷誰就是傻子。”
蚯蚓這個東西跟蛇一樣，甚至軟趴趴的比蛇還惡心，她想一般人要是腦子是個清楚的，斷然是不會做出這般惡心之事。
是呀，只有她知道這蚯蚓里面富含蛋白質，是一種高級的肥料跟飼料。但是，這古人不知道呀。
李榮華左思右想，心中已經有了主意，“放心吧，改日我找時間將這翁挪到別處。”
在陰暗濕熱的環境之下，蚯蚓繁殖很快，一開始還是小小的細線，沒過多久便長肥了。
李榮華每日里瞧著那越來越大的蚯蚓，整個人容光煥發，就像是看見金光閃閃的銀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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