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手掌就要落下去,沈大壯忽然察覺到了一股限制他的外力,瞪眼一瞧,竟是他一直瞧不上的傻子女婿握著他的手腕。
沈大壯勃然大怒,沖著李荀大吼一聲:“老子打女兒天經(jīng)地義!輪得到你來管嗎?信不信我連女婿也敢打!”
不過說這話時,沈大壯的確是悄然吞了吞唾沫。
他在沈家集已經(jīng)算是比較高的了,但李荀仍要比他高出半頭不止,低頭俯視他時壓迫力十足,叫人異常膽寒!
聽了沈大壯的話,李荀不悅的皺起眉頭,沈珂還沒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李荀一手拉到了身后,護得嚴(yán)嚴(yán)實實:“李荀會保護珂兒的,珂兒不要害怕?!?
沈珂抱著小錦,只能看到李荀結(jié)實的背影,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她心中悸動輕顫,仍有些擔(dān)心李荀:“那、那你千萬小心啊……”
其實要按照身體素質(zhì)來說,沈珂應(yīng)該提醒沈大壯要小心別被李荀傷了才對。
沈大壯的朋友辜生也看出了這一點,別瞧沈大壯和徐氏說李荀是個傻子,可他怎么看都覺得李荀氣質(zhì)不俗,根本不像是尋常人物,這兩口子都像是有大富大貴之命的長相。
辜生心中顧慮不斷,連忙是拉住沈大壯和起稀泥:“行了行了,老沈啊,自己的女兒,你能舍得下手嗎?差不多就得了吧!這改嫁的事也不是說著那么容易,隨便就能拿主意的,你們父女兩個難得見一回面,不得敘敘舊嗎?”
沈大壯正愁被李荀嚇得語塞,有臺階下,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順著臺階跑了下去。只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問的時候也沒個好氣兒:“怎么,我聽說你在地里撘了個什么破棚子?”
沈珂并不否認(rèn):“沒錯?!?
沈大壯陰陽怪調(diào)的哦了一聲,說的竟還是那些村民曾說過的話:“撘那么個東西,就能養(yǎng)得活菜嗎?你這丫頭就是太年輕,弄那些歪門邪道,還不如趁早嫁給縣太爺家的公子,還能過點好日子!”
可話還沒說完,沈大壯就驚覺腕上的力度被李荀加重了不少,簡直連骨頭都快被他掰斷了!
沈大壯難以置信的看向李荀,這個傻子竟然在生氣?
沈珂的態(tài)度十分明確,冷漠的不容任何人質(zhì)疑:“能不能種出來,我心里自然有分寸,只是改嫁的事,免談。”
沈大壯那些朋友多半也是與沈大壯一樣的人,見此,也喜歡擺出長輩的架子來勸沈珂:“沈丫頭,那東西怎么可能防得了寒呢?你別看這幾天防住了,可還沒到真正天冷的時候呢!等真的到了天冷的時候,你可怎么辦?。俊?
“你爹她也是為了你好,想讓你不必再為吃穿犯愁,這大冬天再想種麥子,根本就養(yǎng)不活??!你怎么就想不明白這么簡單的道理呢!”
聽了沈珂家門口的動靜,不少村里人也好奇的聚了過來,那些村民多半也是這個看法:沈珂那大棚能防得了雹子也就是一時僥幸,哪可能熬得過冬呢?
這沈珂也真是固執(zhí),竟然又把那棚子重新?lián)疑狭耍?
但也有人站出來幫沈珂說過幾句話,盡管也是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但還是讓沈珂的心中有一陣的暖意。
“各位叔嬸,是否要撘這大棚,都是我沈珂?zhèn)€人的決定,無論能不能防得住寒,我沈珂自己都會承擔(dān),至于那些風(fēng)涼話,我看就免了吧?!?
眾人確不敢冒犯沈珂這顯然是動怒了的脾氣,只有沈大壯放了一聲狠話:“簡直胡鬧!等你那些秧苗都凍死了,你就趕緊承認(rèn)自己根本不是種田這塊料,跟我回去嫁給縣太爺家的公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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